新婚夫妻之间的气氛太过微妙。一旁看戏的谢柚用手拐了拐谢迎秋,眼里满是戏谑,朝李旭的方向努了努嘴。
谢迎秋轻咬下唇,轻轻瞪了一眼自家弟弟,指挥着他背着背篓,两姐弟一起去了灶间。
翁婿俩在堂屋聊着。这头谢迎秋将背篓里的东西一样样拿出来,归置在灶房。
“哇~姐,你带这么多肉回来不要紧吗?”一瓦罐的猪肉,勾得谢柚眼神都直了。
看着谢柚瘦得凹进去的两颊,谢迎秋心里酸涩得难受,“没事儿!以后在家吃不饱了就去找姐,别自己饿着,嗯?”
自家爹季节上一发病自顾不暇,她又不在家。小柚子正是能吃的时候,半大少年外头忙活一天回来也吃不上一口正经饭菜。
“别担心我姐!我又不是不会做。咱家不用缴税,虽然地里收成不多,省着些也够我和爹明年一年的口粮了。”
自家地多大自己心里门清,得多省才能省出来一年口粮啊,谢迎秋在心里重重叹了口气。
她手脚利落地将带来的大棒骨丢进锅里炖上,才轻轻倚靠在灶边看着忙碌的弟弟,好半晌才开口:“小柚子...”
“咋?”谢柚头也不抬,专心切着谢迎秋交给他的菜。
“如果...让你学些手上精巧的活儿,比如做女子的首饰,你可愿意?”
“现在啥手艺好学?那是要请正经师傅教的。姐我知道你出了门担心家里,我又接了隔壁村几户人家过冬的柴火,不少铜钱呢!别担心,这个冬天我指定把爹照顾得好好的。”
家里没个营生,但总得活着。谢柚十二岁那年就开始上山替人打柴,他人踏实,价格也实惠,一块块柴火给你拾掇得整齐干净。
不少人家户找他,有时单子还排不过来,不过挣得都是辛苦钱,他见天地往山上跑也找不了几个子儿。
谢迎秋不愿意弟弟再这样劳累下去,身体迟早得垮。又怕他不愿意学,毕竟是做女子的生意,会惹闲话的。这也是她为什么没让李舟远帮忙的原因,读人,更要注意着些。
“我问你呢!愿不愿意学?”
谢柚挠挠脑袋,“主要是学啥啊?”
“做簪花,我会做。你要愿意,就跟着我学。赚的银子咱俩分。”
谢柚没当回事,“有啥不愿意学的,多门手艺放那又不拿饭给它吃,要真赚了银子姐全给你。”
“那就说好了,过两天你姐夫要去县里做活,那个时候我再教你。”
“姐你认真的?以前也没见你做过啊?”
“以前家里有银子给我买材料做吗?我琢磨好久了。”谢迎秋面不改色地扯谎。
谢柚点点头,“也是!那姐,要帮忙你就说,我这两天把手里的柴火都交出去,把手空下来等你。”
谢迎秋这才满意地点点头,转头认真做饭。
“开饭开饭!”谢柚搞急忙慌地端着菜从厨房里出来。
一大碟子地蛋片炒肉,浓油赤酱的,看着就香。还有一小盆清炒小白菜,加上用骨头汤熬的白米粥,回门第一顿就这么正式拉开帷幕。
“姐,你这粥熬得真香!是因为用的白米吗?”
谢迎秋正要回答,谢秀才就紧蹙眉头:“食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