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将抓到的野猪收拾干净,让掌管后勤的厨子做了满满几大锅饭菜,在营地点上篝火,又叫士兵搬来了好酒,沈瑞决定要好好犒劳一下将士门。
这些士兵原来都是跟着袁将军在战场上奋勇杀敌的,如今跑到这深山老林开矿,要做好安抚工作,防止士兵心生不满产生哗变。
如果袁将军在都还好,可沈瑞临时接管,和这些将士都没有太深的交情,所以一但士兵发生哗变,后果不堪设想。
做好安抚工作,在待遇上和伙食上安抚好这些人,然后再和将士们培养感情。
毕竟沈瑞没和他们在战场上拼杀过,空降过来一个上司,上来就让人心服口服,你还真得拿出点真本事来,说白了你要在军中树立个人威信,大家才愿意听从你。
当然,现在有吴通判在,谁也不敢造次,毕竟他手上有生杀大权。
山里的夜黑的很快,待篝火烧旺,夜幕就完全降临了下来。
众将士大口喝酒,大口吃肉,有将士趁着酒兴,还耍起了才艺,舞刀弄剑的狂欢了半夜,好不惬意。
第二天,刚蒙蒙亮,高处的哨所便突然响起了急迫的鼓声,这是只有在发现紧急情况的时候才会敲响的警鼓,用于通知将士作好战斗准备的。
沈瑞听到鼓声很是震惊,这大青山可是在敌后,难道也会有敌情?
他慌忙起身出了营帐,吴通判已经身穿战甲带着士兵冲到了高处查看情况。
早上山谷之中起了淡淡的雾,待沈瑞到达高处向远处望时,视墅中尽是密密麻麻的人,足有二三百人之众……
因为有雾的原因,所以看不清是不是敌人,吴启宗立刻让传令兵迅速布置队形应战,弓箭手占据有利地形,如果出现敌情马上出击。
可是很快沈瑞就看出了端倪,这群人行动很慢,而且几乎没有声音,看行走的动态,更像一群逃荒的难民,如果是敌人怕是这会儿已经冲到阵前了。
果然,沈瑞猜的不错。
待这群人走近,沈瑞他们才看清,这是一群衣衫褴褛,面黄肌瘦行动尺缓的流民。
一队士兵立刻冲出营地,挡在了这群人面前:“军营重地,闲人不得擅闯,不然格杀勿论!”
一群人围在军营门外,没有一个人说话,一双双眼晴直勾勾的盯着营地内的地面上……
那里零散的扔着昨天晚上士兵啃后扔在地上的骨头。
所有人都不自觉的咽了口口水。
一个老头颤微微的从人群中走出来道:“军爷,我们不是暴民,我们都是山东、河南一带逃荒过来的难民,家乡大旱颗粒无收啊,不得已只得出来逃难,我的老伴和孩子都在路上饿死了……”
老人说着说着不禁哭了起来,两行浊泪从脸上滑落下来。
“你们逃难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孙承宗问。
一个抱孩子的妇人哭道:“回军爷,我们听说洛西这边比较富饶,就一路乞讨而来,昨天晚上我们就闻到了这山谷之中的肉香,后来打听才知道这里有驻军在挖矿,所以就顺着新开的路找了过来。”
孙承宗看到眼前的景象内心五味杂陈,国家战乱百姓遭殃啊!
这一群人,老的老小的小,风尘朴朴衣衫褴褛,看人的眼神中满是乞怜……
孙承宗于心不忍,便叫主管伙食的士兵将营中食物拿了一部分出来,分给这些逃荒之人。
虽然是粗粮参杂野菜的窝头,但每个人都吃的特别香。
人群之中一个汉子,看孙承宗非常和善,便大着胆子站起身走出人群,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军爷,听说这里正在开矿,小的斗胆问一句,能不能让我们来帮着干活?”
男子似乎怕孙承宗拒绝,没等他回答马上又接着道:“别看小的们瘦,我们有力气!挖矿,扛石头我们什么都能干!”
“这……”
孙承宗原来只想给他们点吃食,打发他们过去便了事,现在的难民太多,谁能可怜得过来,也只能尽些努力帮助他们,可没想到他们会突然提出留下来干活。
“军爷,求求你们,让我们在这干活吧,只求您能给口吃的,保住小命,别的我们什么都不求。”
“是啊,我们什么都不要,只求一口吃的,求军爷让我们留下来吧。”
一时间所有人突然都跪了下来。
“大家快起来!”孙承宗忙去扶前面跪下来的老者。
人群之中的妇人也喊道:“军爷,求您给条活路吧,男人们挖矿,我们女人什么活都能干,给将士门洗衣服,缝缝补补,做鞋子,给新兵器打磨去毛边我们都能干……”
“这……”孙承宗转头看了一眼沈瑞:“沈兄,你意下如何?”
沈瑞笑道:“我相信孙大人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了!”
“嗯”孙承宗笑道:“咱们现在正好人手不足,虽然他们人数不多,但是,让他们补充进来就可以腾出来一些士兵做别的事情,我觉得这并没有什么不妥。”
“嗯,孙大人所言极是。”沈瑞道:“只是这营地怕是不够用了。”
“那就再开出一片空地,守着这满山的林子,何愁造不出营房?”
吴通判笑道:“那我现在就让士兵在军营三十米外再开出一片空地来,供这些人吃住!”
“嗯!”孙承宗捻须点头:“大家都起来吧,大家想在这干活开矿的都可以留下来,只不过咱们这条件也很坚苦啊……”
“军爷,我们不怕苦,只要有口吃的就行……”
众人一见孙承宗同意大家留下,纷纷瞌起了头。
……
吴通判叫士兵在营地西侧三十米开外,又砍了一片林子,用砍下来的树木搭起了一个简易的住所,这些难民也纷纷加入了进来,砍树的砍树,拖的拖扛的扛,到下午时分,一个简易的住所便搭建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