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陆瓒似是看穿李氏心中所想,冷冷地牵起薄凉的唇角,语气讥讽地说道,“幸好,她不是被你亲手养大的。
“你亲生的女儿,你收养的女儿,全都被你养得愚不可及、贪得无厌。”
李氏闻言,脸上顿时浮现出一抹难堪。
她不由咬了咬牙。
“皇上所言极是,罪妇当年便比不上洛芙郡主,罪妇养的女儿,自然也比不上郡主的女儿!”李氏嘴上这样说,心中却充满了不服。
凭什么她就总是比洛芙差呢?
也是这时候,李氏才微妙地发现,自己其实一直都对洛芙这个闺中最好的密友,心中怀着一股隐秘的妒忌,此前她竟从未发现。
“所以,下一个问题。”
陆瓒没再理会她之前的话,转而睨着她说道,“洛芙郡主当年为何会在塞北给你写信?敬姝的生父又是何人?”
李氏一听,猛地抬起头来。
陆瓒则忽然站起身朝着她一步步走过来,手中出现一把锋利的匕首。
随着他不断地靠近,李氏注意到他衣袍上沾染到的浓深血迹。
匕首闪过一抹冷寒的锋芒。
“你若敢欺骗朕一个字,朕会用这把匕首,杀死你父兄全家,一个不留。”陆瓒走到她面前停下,居高临下地说道。
令人窒息的血腥气息在鼻尖萦绕。
李氏跪在那里,抬头望着他,心中忽然生出一股从未有过的惊恐。
……
……
塞北。
得知温然悄悄去找应天后,敬姝就立马也去了卫所。
塞北与大夏朝其他地区不同,实施的是卫所兵制,卫所隶属大都督府,其下依序有千户所、百户所等。
大都督府隶属兵部,虽然塞北地理位置特殊,朝廷不太能管得着,但还是象征性地派了兵部的官员在此地驻扎监督。
应天平时并不经常在大都督府待着,而是经常去哈密卫军营所在的卫所处理公务、监督练兵。
“姐姐,温然已经进去了。”
越凌早就跟着温然一路到了这里,他派人回去通知敬姝,自己则守在附近。
只听他道:“军营门口的守卫一看到是她,甚至都没通报,直接就放行了。
“我打听过了,温然和卫所的指挥使很熟,这指挥使为了讨好大都督,早就吩咐过只要是温然或是钟慕来军营,都不必通报,直接放行。”
敬姝一听,面上就浮现出一抹讥讽的神色:“军营重地,一向是军纪森严,她一介妇人却想来就来,爹爹是真不怕以后会出现什么隐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