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远听到熟悉的声音后,便立马走向酒吧门口。
他一走近,便将孙三热汗直流,满脸焦躁的模样尽收眼底,想到刚刚听见对方的“出大事”的急喊,他心头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什么事?”
他声音冷静,面目狠厉:“事关于薛建安?”
“是的!”
孙三见终于找到了薛远,不禁松了一口气。
他刚刚急忙赶到酒吧却一直不见薛远的身影,经打听后得知对方去服侍贵客了,一时半会儿出不来,导致他在门外急地团团转,生怕错过了时间。
“薛哥,他扬言下午要带一伙人去家里算账!我就怕出事,就赶来找你商量”
孙三的话还没有说完,眼前高大的身影便迅速跑了出去。
“——诶,薛哥,你等等我啊!”
孙三在薛远身后狂追,临近下午一点左右,头上的太阳都热了几分。
他边跑边擦拭头上不停冒出的汗水,不一会儿,不仅他的衣袖,连后背都感觉湿漉漉的一片。
好不容易赶上薛远,他瞧见对方满脸的煞气,浑身肌肉紧绷,一副要吃人的模样,连忙宽慰道:
“薛哥,我让胖子守在你家门口了,暂时应该不会出太大的事情。”
只是他的话并没有得到对方任何放缓速度的反应,反而使得他和薛远的距离越拉越远。
眼看追不上了,孙三也累得气喘吁吁,实在受不了便停下来深呼了一口气。
“妈的,要不是那该死的薛老鬼,我和薛哥怎么会如此狼狈!”
他朝着地上的背影啐了一口痰,便又紧追而上,直奔薛家。
要不是那薛老鬼赌钱喝酒没了钱,偷薛哥钱财,连手机都不放过拿去卖了,他孙三哪里会像这般累得像条狗似的。
上一周,薛哥让他们兄弟们帮忙盯着一会儿薛老鬼,有什么重大的事情就来给他通报。
没想到仅仅一周的时间,那薛老鬼就又来找薛哥麻烦,真是阴魂不散。
他薛哥摊上这样一个糟心混账的爸,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他边跑边将整件事情想了一遍,不料心中越想就越气。
随即想到平日里吊儿郎当的冯庞,内心骂娘:“死胖子,这次要靠谱一点啊!”
当薛远和孙三两人直奔薛家的途中,薛家的小院子里却已经被一群人挤满了,个个长得五大三粗,胡子拉碴,一看就不好惹。
最中间有一男人,刀疤光头显得凶神恶煞,他吐出一股浑浊的酒气,白酒上头的红脸上满是兴奋:
“兄弟们,都给老子砸!”
他话刚落,这一群人在院子里见东西便砸,声音惊得路上流浪寻食的恶犬都退避三尺。
不一会儿,晾衣杆被推倒,洗好的衣服被踩得满是黑脚印,院中的花盆陶缸被砸得七零八碎,就连小院里的围墙都被砸出了几个坑。
即使薛家小院里闹得沸沸扬扬,也没有惊动一个邻居出来帮助。
好似他们被这幅混乱的场面吓退,又好似早已习惯了薛家这般糟糕的局面,不敢参与。
“何瑶,你快给老子开门!”
薛建安看着屋外的这一片乱象,整个人摇摇晃晃地站立着,酒后的脑子里浑浑噩噩,却又清醒地感觉到自己内心异常的畅快。
好像这些天心中积累的戾气和不如意都得到了发泄。
更重要的是,今天他有一种把薛远那狗杂种再次按在地上摩擦的快感。
“死婊子,再不开门,老子踹门了哈哈哈”
便随着粗俗且兴奋的话语,薛建安抬起脚便向铁门上踹去。
铁门不堪重负,发出“哐哐哐”的沉闷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