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牙人一听这话忙开口:“是啊是啊,赶了这么久的路,贵妻主肯定是累了,我这个庄子是破了些小了些,可它离王都近呐,若是夫人闲睱时,想来庄上住上两日,一天的路程也就到了,别的地方再好,可它远呐!夫人身子骨娇弱,怎受得了马车的长久颠簸!”
时安平顿时有些犹豫,他若是要种地瓜,在他秧苗或是收获之时,肯定会要在这里待几天,更别说收获地瓜后,打地瓜粉和下地瓜粉条的时候了,到时更是离不开人。
而以他对醉醉的了解,她也一定会抢着要跟过来,她本就不喜坐马车,若是太远,来回奔波确实辛苦。
“你这个庄子价钱几何?”
那牙人一看有戏,顿时咧嘴一笑。
“这个庄子虽不大,但田地都是上好的,水田有五十四亩,市价是十二两银一亩,旱地九两,有三十六亩,这样一折合,土地就有近千两了,我也不给您多要,田地加上这个院子您给一千二百两就行,您看如何?”
时安平皱紧眉头,他知道王都的地贵,可真没想到这么贵。
芙蓉县顶好的旱地也才八九两,他刚才粗略着看了几眼,这是的旱地真说不上多好,价格却这么高。
江醉月也吸了口气,这……这么银子,那她和小叔要还多久啊?
牙人一看两人的面色,便知道他们是不满意价格,心中顿时有几分踌躇,难道自己把价喊高了?
可王都来的贵人一般都很有身家,他们这里的田地价格,已经比邻近王都城的田地价格便宜不少了。
一般来的贵人,只要在他们一报价后,虽然有犹豫,不过只要他能再往下少个二三十两,再叫几声穷,基本都能成交。
这二人?
牙人看了一眼两人的穿着,并不是多名贵的料子,只是常见的夏日绸衫。
可又看一眼两人身后跟着的南修和南冽,一看便是保护这两人的护卫,直挺挺的站在那里,虽不言不语,目不斜视,可通身的凌冽让人不容忽视。
应该……也不是多差钱的人吧?
江醉月若是知道了牙人心中所想,一定会激动的表示:他们很差钱,非常差钱,一背就要背一千多两的债,这谁受得了?
“牙……不知您怎么称呼?”
牙人惶恐了一下,连连道着不敢。
“夫人叫小的郑三就行,当不得夫人的称呼。”
江醉月从善如流,温和的笑道:“郑老板,实话与你说吧,我们虽说自王城来,可也并不是那贵门巨贾,郑老板的价格还是报实些吧!”
郑三眼神闪了闪,心中略一思量,还是开口道:“夫人可千万莫要这么说,您可以去新阳县里去打听打听,我郑三做牙人以来,给岀的价格没人会说不公道的,夫人,这已是实价了呀!”
江醉月并不反驳他,似有深意的笑眯眯的看着他笑。
把郑三笑得脸皮直抽搐,心里也有点发虚,但他还是硬着头皮开口。
“唉!夫人,实话与你们说了吧,我们牙人这行,并不是你们看到的那般光鲜,听着我开口问你们要一千多两,可那都是人家主家的,我们就是人家不便岀来时的一个中间人,起早贪黑的爬山过溪也就挣个辛苦钱,这庄子田地的价格可是人家主家定的,我们牙人也就是转达,可没有太多权利来添减价格银钱。”
他说完后,咬了咬牙,又开口道:“这样吧,我看这位老爷是真心疼爱这位夫人,怕路程离王都太遥远坐马车让夫人受了累,我便做个主,让个五十两,一千一百五十两,这个庄子你们拿走,怎么样?”
江醉月心中啧啧,看来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都是无奸不商,外加利落的嘴皮子。
“郑老板,你们牙人的利钱是直接抽成还是主家给固定佣金啊?”
郑三心一咯噔,这是碰到懂行的了。
“自然是主家给佣金了,都是固定的,嘿嘿嘿!”
江醉月挑眉,看来是抽成了,这么卖力。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放心了,毕竟成交多少银钱,与郑老板的关系也不甚太大。”
说到这里江醉月蹙着眉揉了揉额角,时安平看到忙问:“怎么了?不舒服?”
江醉月一边装模作样的继续揉额角,一边开口。
“没事,可能还是前晚与司徒府的孔毓淑喝的酒没有完全醒,不过话说回来,孔毓淑的酒量是挺好,我都趴下了她都还精神奕奕,让我好生羡慕,对了,郑老板喜欢喝酒吗?”
说到最后好似还不好意思的问了郑老板一句。
郑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