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正在一边说话,离着我们还有几个座位的孙大山还不停地吃肉。。
我见状立马捡起一块骨头丢了过去,孙大山这才抬头,然后灰溜溜跑了回来。
“啥情况啊,咋都不吃了,看啥呢,嫌菜上少了?那谁,我师兄(张超美)呢?让他给整两句彝族话,告诉乡亲们,这就不错了,多少是多啊,心意我们领了,大家快落座吧。”
我说:“山哥,几个月没见,你老年痴呆了?没看着这气氛不对吗?沐少摸了人家孩子的天菩萨,乡亲们这是憋着让咱哥几个吃不了兜着走呢。”
孙大山一听,愣了一秒,连忙把嘴里的肉咽下去:“我说,不行跟乡亲们商量商量,把沐风交出去,让那孩子家长,打上个钟头也就算了,别伤了和气。”
李士禹一听要把自己小主子交出去,登时不乐意了:“你吃的是灯草灰,放的是轻巧屁,你挨上个把钟头试试去?”
“嘿,又不是我摸人家天菩萨的· · · 说到底还是怨年儿,你说你知道沐少脑子不好使,非捅咕人家干啥?”
李士禹骂道:“你说谁脑子不好使?”
“别别别,哥几个,现在要一致对外,咱们人民的内部矛盾,等回头再慢慢解决。”
我一伸手拉开了两人。
秦子婴拉住了我们,低声道:“别扯淡了,你们看外面。”
这家人的院墙不高,也就能防个大鹅,来只老母鸡扑腾两下也就过来了。
远远地我就瞅见三十来个彝家汉子朝着家伙,怒气冲冲就往我们这儿杀来了。
在那伙人马到来之前,金落一把拉住我们:“你们闯祸了,寨子里本来就和汉人不熟悉,你们摸了阿黑儿子的天菩萨,他可不是好惹的,快从后门走。”
我这个人有个优点,那就是听人劝,吃饱饭,能不硬拼,尽量不硬拼,现在我们在人家的地盘上,有道是强龙不压地头蛇,好虎他还架不住群狼呢。
我一把站起来:“哥几个愣着干毛,撒丫子跑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
于是乎我们一队人浩浩荡荡起身准备溜走,院子里多是妇女,少有的几个男人却也十分团结上来就要把我们拦住。
就在我们和几个彝家汉子搅成一团的时候,突然不远处响起了十几下枪声。
突如其来的密集枪声,让我们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而且听那动静,除了当地土枪,还夹杂着自动和半自动武器。
巨大枪声,甚至把一直在我外套内兜里打瞌睡的阿杰都给吓得哆嗦了一下。
“卧槽!江初年,你王八蛋敢骗老子,你不是说摸天菩萨是礼仪嘛?怎么连枪都放上了!?”
沐风抱着脑袋,一边左右警戒,一边朝我骂道。
我也感觉自己闯了大祸,只好说道:“谁知道你他妈真摸啊,他妈的这群野夷,摸个脑门又不是刨了他们祖坟,至于放枪吗?”
就在这时,一哨人马,大约五六个汉子,背着长枪,跨着腰刀,骑着马赶过来,和那被称作阿黑的汉子对喊了几句话后,突然阿黑一伙人就加快了步子朝我们冲过来了,嘴里还喊着什么话。
“我肏!叔,他喊什么呢!?”
张超美的彝语也是个二把刀,说道:“反正不是来祝寿的,跑求子!”
见我们一伙人要从后门溜走,那阿黑更是朝天放了一枪。
这无疑加快了我们的步子,十几分钟前还跟我们把酒言欢的几个彝家汉子,此时也都抄起了砍柴刀和农具还有板凳朝我们砸来。
事到如今也顾不上交情了,我们几个都不是吃干饭的,谁手里没两下子,就连孙大山和沐风也都多少会点拳脚,个彝家汉子瞬间就被我们放翻。
直到我们从后门摸出去,才看见早已先一步躲在了暗处的金落。
他此时缩在草丛里,朝我们招手。
我们一伙人连忙钻进去,金落在一个沟沟的枯草堆里扒出了一个极其隐蔽的暗门。
“快进去,里面通老套筒家!”
我们也管不了黑漆麻乌了,一头钻了进去,后面金落关上了门,我们才打起手电,沿着潮湿逼仄的地道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往前走去。
“沐少,这次你闯了大祸了。”
阿松一直是个老成可靠的性子,没想到弄成了这样。
沐风也憋着一肚子火,但没有发作。
我说道:“怨不着沐少,这群野彝,娘的,什么年头了,就算是风俗习惯,也不至于要人命吧,还有没有王法了!?”
大约走了二十来分钟,地道里没路了,金落让我们抬头,上面有一个垂直的出口。
我们沿着通道爬上去,顶开了一张凉席子,我还没来得及看清东西南北呢,突然就被一只大手按住了。
“哪儿来的点子!?”
我一听这动静,连声叫苦:“卢爷,我,年儿!”
“啊,又是你小子,怎么每次都神出鬼没的。”
卢老一听是我的声音,赶忙把手松开,把我从地道里提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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