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玩意儿,夜明珠?”
沐风眯着眼睛看去。
“我听说当年给慈禧陪葬的棺材里头就有一颗夜明珠,孙殿英开棺之后,只见霞光万道,瑞彩千条,把个墓室照的亮如白昼。”
甄保华也接茬说道。
我疑惑道:“华子,你丫一个美籍华裔,居然还知道孙殿英?”
甄保华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说来惭愧,我太爷爷的同胞兄弟,我应该叫四太爷,他老人家当年做过孙殿英手下的一个团参谋长,当年小鬼子进攻热河,他受了伤,打不了枪了,只好花了大钱,带我们全家跟着一个美国商人远渡重洋,是他跟我说的。”
卢老轻笑一声:“你们这些毛孩子,道听途说了几句就信以为真,夜明珠虽然奇异,但在历代珍宝之中,却也平常,我看这光亮,倒不像是夜明珠这样的东西。”
我们都不是拖拉的人,说不清楚那就进去看看。
可奇怪的是,我们刚一进去,那瑞光便消失不见了。
同时我还听见一阵炒豆子的声音,不知是什么东西。
其余人也都抬枪警戒,却是谁也没瞧见是个什么玩意儿。
我暗道此地古怪,我一进来,就感觉里头死气沉沉,任何光亮进来都会被削弱。
就连战术手电也不例外,原本刺眼的明亮,却像是失去了什么东西似的,变得晦暗。
此时,阿松看了一眼甄保华,眼珠子都快跳出框子了:“保华,你的脸· · · ”
甄保华回头去看阿松,也是惊道:“坏了,松哥,你!你怎么灰扑扑的!”
很快,不光两人,其余人也都惊呼起来,就连见多识广的卢老也是百思不得其解。
只在我们进殿之后,好似一切光亮和温度都在渐渐消失,所有人的脸上,身上,包括手电的光束都蒙上了一层灰,都变得跟尘封千年的木乃伊一样。
仿佛所有的生气都不见了,或者说,有什么东西吸了生气。
“完了· · 魔王把我们带到了鬼狱!”
瓦苦揪着头发,蹲了下去,懊悔自己没有去陪阿爹,显然,他真的觉得我们到了阴司地狱。
秦子婴虽然也惊慌了片刻,却很快镇定下来,道:“咱们又没死,怕什么?你六尺高的汉子,哭个啥呀?”
瓦苦抹着眼泪:“咱们的脸跟死人一样,怎么没死?就算现在不死,待会魔王阿火来了,我们也得死。”
秦子婴把地上的瓦苦拉起来,拽到我的面前:“看看!你阿江哥不是好好的吗?”
瓦苦看了看我,抹掉眼泪:“哎?阿江哥,你没死,你怎么跟我们不一样?”
我一摊手,无奈的笑了:“我的傻兄弟,咱们都没死,你说我们死了,你可是死过?知道死后一定是这样?”
瓦苦一时语塞,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但看样子也觉得我们没死。
继而我拍了拍瓦苦的肩膀:“瓦苦兄弟,你比我还大几岁呢,叫个啥哥嘛老是,喊阿江或者年儿都行,胆子放大,不会有事的。”
瓦苦在我的安慰下终于好转了一些,但终归有些风声鹤唳。
此时老王也疑惑道:“小年,怎么只有你没事儿· · ·还有你那只老鼠?”
这会儿阿杰已经窜到了我的头上。
我伸手把阿杰抓下来,它果然也是和平常没什么区别,只不过这里水汽太重,阿杰显得有些焦躁。
秦子婴道:“这小子天生有六把神火护身· · · 虽然是时灵时不灵,但肯定比我们强多了。”
秦子婴这个阴阳怪气的本事也是与日俱增,不过也是事实。
这一段时间,我就发现了自己身上的这六把真火并非真的神鬼辟易,对付一些年头不是很久的邪祟还算可以,一旦碰到闽国傩女这种级别的大拿,就有点力不从心了。
也就在此时,我们又听到了那阵爆炒豆子似的动静,像是有人抓挠着瓦片和黑板,让人浑身汗毛倒竖。
阿杰蹭的一下从我手里脱出,窜到我脑瓜顶上,对着上空不断狂叫。
我心中一突,往上猛地一抬头,暴喝一声不好,一把扯开站在我身边的阿兰和甄保华。
其余人等也都被我这一声暴喝惊得四散开去。
唰的一下,从天花板上蓦地跃下一条两丈多长的怪物,那怪物来势凶猛,落地带起一阵腥风来。
我这一扯,拉着甄保华和阿兰退后一丈开去,才避开了那怪物。
站稳脚跟之后,我才暗道一声侥幸,若不是阿杰敏锐,我这会怕是已经遭了毒手。
方才我抬头看去,原来正殿上空三丈多高之处,乃是一口八角七层的复海藻井。
藻井一般位于古建筑天花板的正中央,如我眼前这口,深有八九米,口阔两丈,由极其细密精巧的斗拱托起,共有七层,每层有八角,暗分二十四格,合周天二十四节,又有镂空的宫阙天仙,海兽天龙,云纹江牙等图案,下方延伸出去,八角上各有一尊金刚力士,筋肉虬结,披甲戴盔,一手叉腰,一手向上托住藻井下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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