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完章程,琴酒也接到了电话,等挂断后,解释道,“那三个家伙没有说谎。”
随之,又打电话联络一个私人诊所的医生,让对方来接人,送去养伤。
这三个人的信息明确,可以控制,养好了伤之后,还能利用。
等人来接走了三人,琴酒在仓放置了炸弹,将两具尸体和三人待过的痕迹炸毁,再次觉得炸药怎么都不嫌多。
上午八点半,池非迟没忙着补觉,打电话让律师准备了雇佣保镖的合约,又去医院体检。
刚做了几项常规检查,就接到了鹰取严男的电话。
“老板,你醒了吧?”鹰取严男再叫老板也没了昨晚的尴尬,很自然。
“我在医院。”池非迟打着电话,往安全通道的楼梯口走。
鹰取严男沉默了一下,“你受伤了?昨晚又有人袭击?”
池非迟:“体检。”
鹰取严男:“……”
好吧好吧,是他想多了。
池非迟抬眼看到楼梯上方的一个黑影,“合同我已经让人准备了,下午2点联系。”
“好吧,我是不是也该找个律师帮我看……”
“嘟……嘟……”
那边,鹰取严男话还没说完,听到电话被挂断的声音,一阵无语。
自家这个老板很任性啊。
池非迟挂了电话,走上楼梯,跟着等在那里的安室透一起往上走。
安室透穿了件黑色的连帽外套,帽子拉起,挡住了头发和眼睛,朝池非迟点了点头,见池非迟也点头之后,才往上走。
这是在确认对方身上有没有发信器、手机有没有监听、有没有人跟踪。
池非迟的谨慎,安室透信得过,安室透的能力,池非迟也信得过,只要两个人确定没问题就行了。
走了两段阶梯,安室透低声幽幽道,“顾问还知道联系我啊?”
池非迟忍不住侧目,这幽怨的语气是闹哪样?
安室透见池非迟一脸平静地看自己,一口气噎在嗓子里,无语提醒,“我都已经确认了你还没死,你现在才联系我,不觉得晚了一点吗?”
一失联就是很久,他只能自己搞事,弄出江口纪子的事,一是趁机把那个毒瘤悄悄除掉,二则是看看有没有池非迟的消息。
还好真的听到了一点消息,虽然不多,但他至少知道那一次行动,‘拉克’参与了。
“联系多了没好处,具体的行动日志我会让非墨送给公安委员,”池非迟走上天台,直接说起正事,“采集造血干细胞的事,你也知道了,这一次我是过来复查体检……”
安室透:“……”
果然,顾问还是那个正事第一位的顾问……
不等安室透问,池非迟继续道,“我也不清楚为什么要采集我的造血干细胞,我没有刻意打听,另外,我知道了基尔的身份,跟朗姆i6为组织埋了一颗钉子,具体信息在行动日志里,还有一些大大小小的行动,有两个人被我牵扯进去了,身份需要备案,这些行动日志里也记录了……”
他们的接触时间不能太久。
另外,一些事不知道反而更好,知道了反而会在潜伏中露出破绽,两个人都有危险。
如果有需要的话,安室透可以申请获知他行动日志里的某个情报,他也是如此。
只在必须要了解、涉及到安全的情况下,才会去了解,至于绿川纱希和鹰取严男的身份,给公安委员的行动日志里说一声就可以了。
“关于苏特恩的行动,你也可以看看,小心某个任务里的陷阱,大概就这……”
池非迟说着,刚转身准备离开,就看到一个拳头朝他眼前袭来,侧头躲过,顺便伸手握住另一只紧接着袭来的拳头,平静问道,“怎么了?”
安室透黑着脸沉默。
虽然知道池非迟就是这种性格,但他就是不爽。
似乎就只会理智思考,总是选择最佳处理方式,也可以沉着性子对其他事不管不问,说完正事就撤,抛开任何涉及到情绪的东西……
就比如说,他之前会因为没法联系而焦躁担心,而池非迟思维大概就是——担心也没意义,所以就别去担心。
的确,池非迟要联系他,随时可以,他却不行。
他也没办法做到绝对的冷静理智。
他原本的朋友都没了,同时,作为卧底,他要控制好感情,不能跟组织里的人谈交情,同时,也不能跟外界的普通人交集过多,好不容易有个相处默契、又有着同样处境的朋友,怎么可能不操心?
但自己这边干着急上火,池非迟就跟没事人一样,让他觉得之前的担心完全没一点意义。
真的没意义吗?
偏偏现在尴尬的是,他是想强行开打、发泄情绪,然后来场兄弟间的畅谈,但看到池非迟那一张平静脸,突然就没什么火气了……
更尴尬的是,从池非迟面对袭击的反应,到稳住他手腕、晃都没晃一下的身体素质,他发现……
强行开打都行不通。
从之前的了解来看,池非迟压根就不会跟他打,只躲避攻击,等他累成狗之后,一脸平静地看着他,目光就像在说‘你真幼稚,闹够了没’,或者直接把这种过份的话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