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张卷子,刘泰然脸色惨然。
心里暗道:“丑媳妇早晚要见公婆,该来的还是躲不过啊!”
“拿来我看。”刘泰然说道。
等把卷子拿在手中,刘泰然只看了几行字眼神就变了,但看了两个段落脸上露出了狂喜之色。
等看完半篇章,便一个高蹦了起来,用手在桌案上连连猛击,把周围的官员都差点吓出个好歹来。
谁都知道刘泰然人如其名,平时总是四平八稳,叫做宁可湿衣也绝不乱步,讲究的就是读人的斯。
可是今天两眼赤红,目露精光,脸上的神态如癫似狂,这手还一个劲儿地拍桌子,怎么和发了疯差不多?
“好,好!好!”
“此章不讲究辞藻华丽,行惜墨如金,却是字字珠玑,答题者简直是奇才,天才!”
刘泰然清了清嗓子,大声问道:“老夫今天就破个例,在此当场阅卷,现场评等!”
周围几个官员都是这次的考官,之所以会试考官这么多,就是担心有人营私舞弊搞一言堂。
凡是甲等以上者都会被点为举人,但绝不能一人说了算,而是要众位考官一致通过才行。
刘泰然双手拿着卷子,大声地念诵起来,周围的考官也是频频点头。
就连那两朝翰林楚墨山听了这篇章,也是手捻胡须,心神激荡!
别看这位楚墨山年纪大了,却心怀壮志,但对于朝廷这些年的弊端实在是有心无力。
尤其这些年国力日衰,大周朝四面楚歌,不少敌国都兴风作浪,一切的根源都在于百姓的负担太重。
若是长此以往,必定民心丧失,国将不国,心里这份焦虑还不好跟别人说,都快积郁成疾了。
当听到李阳建议当今圣上正式登基,楚墨山更是吃惊非小!
像是这种话其实人人心里都在叨咕,可又有哪个人敢在公开场合说上一句?
都知道那老太后特别护犊子?即便是每年送给匈奴的贡品多达千万两也在所不惜,是为了保修帝一条性命。
即便是圣上也不敢说出要正式登基的话,生怕被国中的保守派攻击,说这是不顾手足之情,兴废长立幼之举!
只有这个李阳,不过区区二十出头,却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把人人的心里话给说了出来!
这可是冒着杀头的风险,更顶着无穷的压力和数不清的明枪暗箭,这才是大周朝的中流砥柱!
“不用念了!”
刘泰然正念着呢,回头一看,居然是自己的老恩师楚墨山走了过来。
“恩师,这有什么不妥吗?”
楚墨山也不说话,伸手把卷子接了过来,用力一撕,将卷子的题头已然扯下!
众位考官全都吓了一跳,因为这可是不合规矩的!
按照科考的制度,都是用白纸将题头封了,考官并不知道答卷人的名字。
等统一审卷评阅等级之后,这才会撕下题头,派人将榜贴出去。
今天老师当着这么多人破了规矩,难道是另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