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云空将水囊递给她,喝了两口继续说道:“而且我也不相信,张嬷嬷会凌驾于主子头上,安府的一切决策权都是在安乔儿身上……我是不是有些忘恩负义?她多次出手相助,我还要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
水云空深切的看着她,随后满意的点点头:“我真不必太担心你,原来还怕你太单纯,对人推心置腹,原来是我多虑了。”
“切,你的意思我思想不单纯,城府深呗?”
“城府深有何不好?难道非要像个傻子一样被人算计才是善良?更何况,你是个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
蓝又萱露出一脸满足,笑着看向前方。
“其实从她溺水的时候我就怀疑过,听芍药说,她们离小胜落水的地方有一定距离,赶巧不巧,你来了她才掉进去,其实不该这么想别人的,可太多巧合不得不让我去想……”
“你没错……”
蓝又萱一愣,再次看向水云空,他半眯了眼,许久才幽幽说道:“其实二哥成亲前你留下吃饭那晚,我曾见过芍药和水云谣说了好半天的话,后来问了谣儿才知道,安乔儿那晚并不是赶巧来的,不管她出于什么目的,非要选择那个时间送礼,我就知道,她并非外界说的那么单纯。”
蓝又萱猜想,安乔儿对水云空是有心思的,之所以那么做,大概是想让自己知难而退。
她想用龙凤佩展示经济实力,以为无人抗拒的了,可她还是看走了眼。
想到这,心情豁然开朗。
“其实她这么做也无可厚非,有谁不想为自己找好后路?何况她那般处境,有些小心思也是无伤大雅,你说是不是?”
蓝又萱冲他笑道:“说的没错,虽然做不来知己,可面子上总要过得去。”
水云空轻快的驾了声,马儿飞跑起来,带起的清风也有了一丝凉爽。
“知道你辛苦,又舍不得放你进车厢……靠着我吧,还能歇一歇……”
蓝又萱并未拒绝,大大方方的转过身靠着他,宽厚强健的身体给了她足够的安全感。
刚进村就看见为数不少的村民还在劳作,虽然遭了灾难,却没抹掉难得的质朴。
“空哥儿他俩回来了……”
村民笑着打招呼,水云空勒紧缰绳,等马停下来,伸了手臂先让蓝又萱下车。
招呼着几个人将马车里的货物卸下来。
随后对白里正说道:“我先送又萱回去,一会下来看看怎么分配。”
白里正笑意融融回他:“去吧,去吧,不急,一时半会都歇不了……”
快走到蓝家院子时,马车突然停了,正在蓝又萱纳闷的时候,水云空从腰间掏出一个锦盒。
认识他这么久,还没见过他语塞。
“今年是你及笄之年,听娘说,你被救活那日正好赶上生辰,这个虽是晚点,就当我给你补过及笄礼了……”
说着打开锦盒,通体晶莹的白玉簪躺在里面。
玉兰花的样式,雪亮剔透,触感温润,没有流苏,简洁大气。
蓝又萱猛地想起一首诗:年华灼灼艳桃李,结发簪花配君子。
眼前身影遮了视线,他动作轻柔,戴好之后仔仔细细端详,蓝又萱本不是羞涩之人,灼灼目光下绯红了脸颊。
站在大门口,看着走远的马车。
直到蓝又苏一声轻唤才回过神来。
“喊了你好几声,阿姐在看什么?”
“没什么,这是云空哥买给你们的,里面有糕点,拿去和苗吃,阿姐洗个澡就去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