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然知道你想法,和二哥已经打过招呼了,你就挂个头衔就行,日后别被人欺负了去。”
蓝又萱直起腰冲他笑笑:“说句实话,头不头衔的无所谓,我还挺受用,起码也做了回公主……小七,谢谢你……”
小七慢慢起身,天色昏暗有些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能听见声音带了些许惆怅:“大婚之后我就不能经常来此了,二哥有意让我回大狄,或许等我想通就离开这里了,再见一面不知要何时何地……”
深深的愁绪笼罩着二人,蓝又萱似乎已经习惯他的神出鬼没,习惯他吊儿郎当摇着纸扇说些不着边际的话。
之前没发现,每次自己遇到危险和困难他都在身边。
他的一番话像是道别,此一去,锦难托……
蓝又萱莫名感到心酸,他在庆启的十年,遭遇了同族暗害,失忆,天灾逃荒,最后迫不得已娶了自己不喜欢的人。
“你别难过嘛,我不过说说而已,还不一定呢。”
他的声音依旧有克制不住的伤感,使得蓝又萱鼻子一酸,眼泪就掉下了,又不想让他看见窘态,扯了衣襟用力拧了把鼻子。
“都怪你,好好的非说些让人难过的话。”
“是了,是了,都怪我,你若再哭,只怕云空哥不会放过我。”
小七很想上前抱她一下,最后还是忍住,不自觉的低了头,用力吸吸鼻子。
“大婚那日你和云谣都不要来,不是什么值得开心的事,看见你们,我会更不好受。”
蓝又萱好半天没吭声,刚刚止住的眼泪不自觉的又下来。
他想独自面对这段艰辛的路,她又无力改变什么。
“好,我答应你。”
他成亲那日下了好大的一场雨,大到连屋子都出不去。
苏大生带着几个人挨家挨户查看有没有漏雨的,好在都用了蓝又萱拿出来的材料。
学堂停课,水云谣冒雨前去,湿了半身衣裙。
“不是停课吗?这么大的雨你怎么还来?”
陆贤正在遮雨棚里悠哉的喝着茶,见了水云谣的样子不由得一愣。
“怪没意思的,昨日忘了拿字帖。”
“你还真是刻苦。”
水云谣不禁苦笑一声,她哪里是刻苦,只是这样的日子想找些事情做罢了。
陆贤意识到什么,招呼她过去饮茶。
“又萱的老君眉果真是上品,有幸喝过一次都不及她的这个好。”
“她好些宝贝,又舍得拿出来共享,换做旁人只怕都没她大方。”
气氛有些尴尬,毕竟孤男寡女,水云谣想走可又显得太刻意。
随后便与他谈了些诗词歌赋,聊着聊着发现他比想象中的还要渊博,几次都听得入了神。
遇到自己喜欢的话题也能侃侃而谈。
水云谣像是想到什么问道:“我见先生房里有张古琴,却从未听你弹奏,难道是摆样子的?”
陆贤一笑:“那是刚来业城一位知己送的,如今他已故去,只怕勾起伤心事便闲置了。”
“难不成先生要效仿伯牙子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