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这卡曼将军还真是一个有心人,他就知道神驴大哥广广不好意思接受他的供养,偏要去吃这“野外”生活“自由”的苦,所以让犟犟带回来的美食,也是真心想用美食能够挽留一下。
至少,把老六忙忙、老三多多的胃,已成功“收买”了。
虽然并不是刻意的,但诚意满满,神驴大哥广广怎么可能体会不到?
既然做了决定,神驴大哥便不再犹豫,待大家饱餐之后,就正式宣布:
“这顿大餐呢,是卡曼将军发出的‘邀请函’,按照他的请求,咱们再在精绝国呆一段时间,帮他们把另外两件‘大事儿’,帮助完成。这一段时间呢,咱们的老二富富、老四犟犟和老七肯肯,不仅挣到了钱,还学会了一身本事;老三多多、老五歪歪和我,也都把伤养好了。要说呢,还是老六忙忙最辛苦,为了照顾我们几个伤员,这一个月里,辛苦找吃的,带过来,真心不容易!提出表扬!等咱们都再去到卡曼那里呢,没有学到技术的多多、歪歪和忙忙,也包括我,都要加入到学习造纸术的队伍中去。富富、犟犟和肯肯,你们要当好老师!能做到吗?”
“当然没问题!”
犟犟嗓门最大,答应的音量,完全碾压了富富和阿肯的同步响应声。
“没问题。”
等犟犟的话音落了,阿肯又尴尬地重新补上了一句,生怕神驴大哥广广没有发现他也积极回答了。
再说了,要说这次学成归来,最有成果的,掌握核心技术的,其实也就属他阿肯了!
本应该就是最为骄傲和自豪的学生,却落到了最小声的“怯怯”应答,他生怕这样的声音,会被神驴大哥误解成他“不想教授”,那可就真是错怪到他了。
但,关于老工人师傅特意强调过的“炮引”的制法,不能外传,他还是决定保留住这一点,并不打算教给卡曼的人。
作为非精绝国民,阿肯并没有“偏向”,他只想做一个“有诚信”和“一诺千金”的人。
找了一个机会,阿肯特意去找到神驴大哥广广,向大哥说出了自己的这个“底线”,也得到了广广的理解:
“肯肯,你这样保守秘密,是对的。答应了别人的事,就一定要做到,这才是一个男人最珍贵的品质!”
“嗯,我们老家有一句话,是这样说的:‘哎!说出来的话嘛,唾沫星子掉到桌子上,要砸一个坑呢!’这可是我们从小就听说过,也必须要‘说话算话’,拼死做到的事。”
阿肯把于阗国的俗语都给搬出来了,把神驴大哥听得一愣一愣的,理解之后,笑得也是山花一般灿烂,笑着重复道:
“‘唾沫星子’、‘唾沫星子’……呵呵,有趣有趣!”
“呵呵,广广大哥,我们老家,有好多特可笑的‘俗话’呢,都离不开这人身上的脏东西:‘唾沫星子’还算是‘明’点儿的呢,你还没听过‘咱俩能尿到一个壶’里,这样的话吧!”
阿肯一看,神驴大哥广广,难得得能被他说笑,这可严重激发了他的热情,于是开始滔滔不绝地“自暴家丑”起来,从嘴上,讲到了下边儿。
“这是啥意思?”
神驴大哥广广又被这句描述到方便话题的“比喻”给弄懵了。
“意思就是,咱们性格、脾气相投,能谈得来,可以成为很要好的朋友!哈哈哈哈……”
阿肯得意洋洋地说出了“谜底”。
“呵呵,原来是这样,真想不到,还以为,你们人类,上个厕所,还要挑夜壶呢!”
神驴大哥广广的“俗事见闻”,被小阿肯给带得偏了,完全失去了他的“正统”类、“高、大、上”类的“正尔八经”领袖范儿。
“那就不能说得好听些?这样说,有些……上不了台面,呵呵!”
神驴大哥广广很有节制地评价着这句不入流的“俗语”。
“有啊!要‘高’是吧!来,我再给大哥讲一句,比如说,有人指着‘自己‘和另一个好朋友,对第三个人讲他俩之间的关系时,会说:‘我们俩是什么关系?‘风筝’和‘摇把子’的关系!”
阿肯的“高、大、上”比喻,立即“升”上了天空。
“‘风筝’和‘摇把子’?”
神驴大哥广广显然没有放过风筝,也想不出这两样东西,到底有什么样的“关系”。
“你看啊,这‘风筝’不管飞得有多高、多远,是不是都离不开这‘摇把子’的控制啊?”
阿肯继续解释道。
“这个……说实话,我,没见过‘风筝’,更没见过‘摇把子’,不知道它们是什么东西。”
神驴大哥很诚恳地承认着自己的见识,确实还不够多,不够广。
“啊?这个啊!简单,等咱们到了卡曼那里,找到材料,我给你做出来一个,你就知道了!”
阿肯真想马上变出个风筝来,放给神驴大哥广广看,可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虽然前一段,在造纸场,随处都是纸;可是这出来了,却是身边片纸皆无。
“嗯,好的,要记得哟!”
神驴大哥的“好奇心”还真和他的“年龄”和“地位”不相符。
不过,谁又能为“好奇心”限定一个年龄段呢?
这一次的神驴家族全体,再向卡曼将军那里出发,过南河时,又一次遇到了那两个百岁老人的“摆渡”。
由于人多,这一次,神驴家族们分成两半,把两条船全都雇请了,这让那个总是愁眉苦脸的“一百零八岁”还有四颗牙老汉,终于脸上现出了难得的微笑。
其实最最最高兴的,还是忙忙。
为了能让大家都以“人形”过河,在广广的加持下,忙忙第一次成功变成了人形,她也第一次冲着河水里的倒影,欣赏到了自己变成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的样子,这让她简直开心坏了!
光是对着一滩水,她就自个儿臭美了好久,直到二姐富富把她也叫着登上了独木舟,开始了“乘风破浪”的短暂渡河旅行,她才把兴趣,又一次转移到了那不断在她面前、身边飞溅起的银色浪花,她开心地又笑、又叫:
“啊———欧!”
这声难听的“驴叫”,和她那漂亮的“人类小姑娘”外形,形成了强烈的反差,把那个一百零八岁的老船夫,也给逗得咧嘴大笑,那四颗被他“珍贵”地保护着的牙齿,都快要被笑得摇摇欲坠,要摇掉下来了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