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真没看错,好些日子不见……”
安乔儿捂着嘴一阵轻咳。
“你怎么在这?”
安乔儿向前上了半步:“我父亲调任业城,和芍药出来买些花样子,刚巧遇见你,你,过得还好吗?”
“还不错……我有事先走了。”
“你,是不是还在怪我?”
小七被她一句话叫住原地,只见她幽幽走到自己面前,无语先红了眼。
“我知道你怪我为了张嬷嬷诬陷又萱,可我当时太急,根本想不了那么多,小七哥哥,自打我出生,嬷嬷就一直陪着我,尽管她罪不可赦,可我真的不能看着她死在我眼前。”
成串的泪珠掉下来,伴着深咳,俨然柔弱的让人不忍苛责。
小七叹口气:“算了,张嬷嬷已经伏法,过去的就过去吧,日后用人擦亮眼睛。”
“你肯原谅我?”
安乔儿又上前半步,青白的脸因激动染了一层红晕。
“你该求原谅的人不是我。”
她瞬间低头,喃喃说道:“是了,我会向又萱请罪的……对了,我家就在西街,小七哥若是闲了,可随时过来。”
小七点点头,掠过她走远。
“姑娘,还去花样铺子吗?”芍药轻声问道。
“去,两手空空回去,母亲又该有话说了。”
二人踩着碎步慢悠悠往前走。
“要我说,姑娘就不要再和那个蓝又萱见面了,因她吃了多大的亏,如今咱们回到府中居住,只等老爷给姑娘相看个好人家。”
安乔儿的脸冷下来,帕子遮嘴又咳了几声:“如何能指望一个身心都不在自己身上的父亲?你无需多言,我心里自有打算。”
回了安府,迎头碰上步伐匆匆的安怀远。
“三哥这是要出去?”
“是啊,父亲同僚安排了接风宴,让我前去作陪。”
她母亲过门多年没有生育,继母原本父亲妾室,早她母亲有孕,可先头的两个儿子都是早夭,所以她父亲格外看重这个唯一儿子。
“那三哥当心身子,少喝些。”
安怀远一笑:“父亲那些同僚各个酒量大如牛,只怕是少不了,等我打通关系,让你和业城中那些小姐太太熟悉熟悉,将来也能说门好亲事。”
安乔儿略红了脸:“三哥还不走?小心晚了挨骂。”
安怀远朗声一笑,跨出府门上了马车。
“咦,大姐还真是闲不住,又找了什么借口出去闲逛了?”
比她小一岁的安婉儿面上虽带着笑,可扬起的嘴角满是鄙夷。
安乔儿冷着脸想直直越过她。
正堂房檐下一个雍容夫人皱着眉,掖了掖腰间帕子:“乔儿,不是母亲说你,业城不比乡下,你见过哪个大家闺秀有事没事去街上闲逛?你不为自己的名声着想,也要顾虑下你父亲和两个妹妹。”
“是乔儿顾虑不周,下次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