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准备开口的宫远徵突然瞟了一眼坐在旁边的上官浅,神色有些为难。
宫尚角看出来了宫远徵的顾虑,直言道:“都是一家人,但说无妨……”
听到这话的上官浅脸上有些惊讶,她偏头看了一眼宫尚角。
既然宫尚角都已经如此说了,宫远徵便不好再多说什么。
“你让我调查的宫瑾商拿出来的毒,我已经查到了。那毒叫落回,是一种极其寻常可见的慢性毒药,长期服用后会令人神志不清,最终会让人浑身无力在昏迷中死去……徵宫医馆内便存有这种毒药,而徵宫所有药品的取用非常严格,刺客一定是偷偷潜入将药拿走的。不过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费劲力气,只拿了个这种没用的毒药……”最后一句他放低了些声音。
宫远徵自顾自地说着,突然抬头才发现宫尚角神色平淡有些心不在焉,显然是对这个发现不感兴趣。
宫远徵突然拔高了些声音:“不过我有了更大的发现……”
宫尚角也像是重新来了兴趣道:“继续说……”
“我发现哥哥那日所中之毒和当初那个向宫门传递新娘中有无锋刺客的前哨据点的人所中之毒有些相似之处,所以我便继续顺着查了下去,结果还真让我查到了些什么……”
宫远徵顿了顿,接着说:“那两个毒出自同一人之手,也就是哥哥提到的那个点竹义女。而且,这人制毒有个极大的特点,她的毒中都会有一味断肠草。”
“断肠草有什么问题?”宫尚角面露疑色。
“断肠草虽含有剧毒,但是它是甜的……”最后一句话宫远徵说的有些心虚。
“将毒药制成甜的?”听宫远徵这么一说宫尚角更有些摸不着头脑了。
而在一旁沉默了很久的上官浅突然开口:“我在无锋之时,曾听说这人。但此人极其神秘,在无锋都很少有人见过她……”
宫尚角朝着上官浅点了点头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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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在传她一心只研究毒药,却从不制解药。最重要的是,她似乎也很少用药人来试毒……”
这句话让宫尚角和宫远徵都各有所思。
而且也不用药人,难道是自己试毒?不对……她只制毒药而不制解药,又怎么可能不中毒?
难道?宫尚角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想。
他曾在藏阁无意中看到一本秘,上面记录了有关风家族的事情。他隐约记得风家族之人血脉特殊,血液可解世间所有毒。难道她就是大家一直在寻找的风家族的后人?
不对,如果这样的话,那就说明无锋确实与后山风家族有关系。
宫尚角面无表情的俊脸,眼里闪着寒冰。
而此时的宫远徵将思绪转向了别处。
他记得云以抒曾说过自己被囚于无锋,曾被当做点竹义女的药人替她试毒。可上官浅又说点竹义女从未用过药人试毒,所以这两人必定有人说了谎。
上官浅以前是无锋的人,如今虽入了宫门,但她本就狡猾,谁只知道这次是不是另有所图,所以她的话宫远徵并不完全相信。
但是云以抒身上也疑点重重,他的第六感告诉他,云以抒绝对不是像看上去那样简单。从她的种种举动来看,并不像是无锋之人,也未做过有害宫门的事。既然如此,那她又为何会说谎?
如此只有两个解释,一是她城府极深且善于伪装,至今都未露出任何致命的破绽;二是她藏着别的秘密,又或者说是另有所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