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义看看头戴草帽,身着粗衣的韩致远,又看看自己手中的女衫,很想说,公子,我们可以调换下么?我想做男人……这话打死他也不敢说出口。
韩致远吹灭火折子,“这件事只有你我知道,等此案了结,我向刑部提请给你升迁。”
“谢公子栽培。”
一听能得到升迁,孟义也就不再多虑,装女人就装女人吧,又不是要他的命,皮不疼肉不少,再说这事儿又没有别人知道,回头还能立功,想想其实倒也划算。
于是,将衣衫迅速套好,扎上头巾。虽然不怎么合身,可夜黑朦胧之下,倒也像是个身材粗壮一点儿的女人。
“走,下白洋湖。”韩致远交代。
孟义将木筏沿河渠朝白洋湖方向划去。
“那边好像有动静!”
木筏刚驶到宽口,带起的水声被防守的人觉察,只是天色深黑,一下看不清。这个泄水渠与能行船的出入口比相当狭窄,这个位置距离白洋湖还有一段距离,防守的人也少。
但紧接着,有火把朝这边晃来,这些人反应并不慢。
“听到那边的马叫声吗?抢了去!”韩致远带着孟义跳上岸,在官兵没有围拢过来前跑开。
二人的声响惊动了歇在一边儿的马,这匹马是分给一个小头目的,为了方便来回传信用,暂时没有任务便停在了湖边草地上。
湖边的平地上搭了临时的帐篷,作为上级调度指挥布置任务时用,又相当于是个伙房,负责这一批的官兵三餐饮食,留有火头军看管,捎带着照看马匹。
韩致远熟知白洋湖周围地形,知道火头军的帐篷会支在哪儿,即使摸黑也能准确的判断方位。
孟义也是个本本分分听命办事的差役,韩致远交代什么便做什么,管着自己的嘴巴不去多问,这一点可是满脑子跟着在转,守不住好奇的慕清颜远远比不上的。
帐篷外着没有熄尽的篝火,隐隐照出马的影子。
孟义跑过去就将马绳子砍断,骑上便跑。
一个火头军挥着铲子从帐内跑出来,大呼,“有贼!有贼!快来抓贼!”
孟义接上韩致远快马加鞭的疾奔而去,等那些打火把的人追寻过来的时候,已经远远甩开。
那些守湖的官兵谁也没料到有人会抢火头军,除了火头军自己要盯好帐中的食物,如果没有上级官长在,这里便不属于严防地段,稍有疏松就这么让人给溜走了。
一部分朝他们跑开的方向继续追,留下的人问,“看清楚是什么人了么?”
“好像是一对男女。”火头军揉揉眼睛。
“是他们!快去禀报指挥使!”
“怎么回事?”临安知府衙门的杨捕头也带着几个人来到白洋湖,刚听说有人抢了马逃开,“知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
“你们又是哪个衙门的?”防御营的人见一行人是衙差的样子。
杨捕头掏出自己的官凭给他们看,“在下是临安府捕快杨风,原本到梅家桥向韩公子韩致远回禀查探结果,结果人不在,听闻路上有见到像是韩公子的人在这一带,便寻了过来,不知你们可知韩公子现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