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林溪哐当一声关上门。
外面的妇人不可思议极了,指着院门就开始骂,说什么自己千辛万苦找来,小辈竟然不认,还什么对长辈不敬大逆不道,要遭天打雷劈的如此云云。
很快就引来了村民的驻足围观。
沈忱听的脸都黑了,过去猛地开门。
妇人冷不防看到他,被吓的后退,再不敢待下去,扭头就跑。
村民们见状,也不敢再看下去,纷纷离开。
林溪皱眉看向那妇人离开的方向,正思索时,沈忱忽的道:“她应该就是你的姨娘。”
林溪看向他。
沈忱转身走回院子里,道:“我见过……岳母,她和那个女人长相确有几分相像。”
林溪眼睛一转,快步走到沈忱跟前。
因先前林溪说今天就要把鹅炖了吃,沈忱还要处理干净鹅肉,烧水褪毛。此时热水将将烧开,他进去灶房提出来,让林溪离远些,免得倒热水时溅到她身上烫着她。
同时,沈忱也知道她要问什么。
他边褪毛边道:“在和……你,成亲前,我找人打听过你家里的情况。”
“岳父岳母都是农户,一直住在邻村,从未离开过。先说岳父,他父母早亡,家里独子,确实没什么亲戚,祖传的田地就传到他手里了。再说岳母,岳母也确实有个姐妹。她出嫁前,家里一直过的不容易,靠嫁了她得了彩礼才好过起来。”
“后来岳母的爹娘得了痨病,治病抓药花了不少,家里过的越发苦。没多久,村里经过个南来北往做小生意的贩子。这商贩走后,岳母的妹妹也不见了,连带着家中积蓄。最后岳母的爹娘没钱看病,生生病死。自那以后,岳父岳母便相依为命。”
沈忱的语气平静沉淡,林溪却是听的怒火中烧。
“所以我这个姨娘是嫌家里没钱,跟人跑了?跑就跑了,还把家里为数不多的钱也给卷跑了??”
沈忱抬眼看林溪,颔首:“传的是这样。”
林溪猛地起身,愤愤不平的踢了脚旁边的马扎,结果踢偏了,一脚踢在桌腿上。
霎时间,林溪疼的脸色都变了,痛呼着跳脚。
沈忱立马起身扶林溪坐下,自己的手在衣服上胡乱抹了两下,就去屋里拿毛巾出来,浸湿干净的热水后拧干。
林溪自己把鞋袜脱了,沈忱刚好用热毛给她热敷。
林溪看自己脚步上都肿了一块,更气了,“什么人啊,太过分了!专门来给我添堵的吧!”
沈忱无奈的看她一眼,手劲恰到好处的给她按脚,道:“我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心里有个数,不是让你伤自己的。”
“那我不是太气了嘛!”
林溪磨了磨牙,心道要是早知道,方才就该揣着扫把将人打出去!
等等——
“沈忱,你那么早就知道了,怎么不早说?原主……啊不是,我,我一直以为自己都没亲人了。”
虽然这压根不算亲人。
沈忱道:“我以为你知道。而且,我对你家里的旧事,不感兴趣,只听了下,就没再关注了。”
事实上,那时候沈忱主要打听的是原主的为人。
听说原主还算是个不错的姑娘,也没做什么坏事,品行还可以,沈忱才真正松口答应亲事。哪晓得原主惯会隐藏,成亲后压根不是打听时的样子。
林溪郁闷不已。
下一刻,林溪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这姨娘捐钱跑了,跟原主当时卷钱跑……不是一模一样的操作吗?!
好家伙!
原主这虽然不是那农户的亲生女儿,却把人家的行为给学了个十成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