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弟,其他人的看法不重要,只是你有时间还是去看看你姐姐,八驸马这样不行,虽然八妹不受宠,可也是咱们自己的家人,还有二……唉,算了,你知道的,八驸马出身乡野不知道的事情很多,这个时候就需要你了,要是不行四哥借你人手,把八驸马看管起来吧。”
时建树眼神专注看着四皇子,笑意直达眼底,这是皇宫里除了姐姐和嬷嬷,第一个对他有善意的人了,虽然可能跟他名义上算是皇后宫里的人有关系,但那又怎么样呢,四皇子是真的对他好就行了。
“我知道的四哥,四哥未尽之言弟弟懂,但有些事情哥哥也知道,弟弟无能为力。”
四皇子眉头轻皱,是啊,这宫里的事情哪能瞒住人,而且二驸马他们做事情一点也没遮遮掩掩,这才是最难受的,你没办法说他们做得不对,带着新驸马熟悉京都环境总可以吧,都身为驸马,他们跟新驸马联络下感情怎么了,桩桩件件都没办法深究。
还有他虽然身为皇后的儿子,可是这后宫不止只有皇后,还有贵妃,还有四妃,她们的身后又牵扯上很多的势力,比如贵妃,就是皇祖母娘家的侄女,皇后身后的势力虽然不惧,但是为了一个不重要的皇子或者皇女跟贵妃他们对上,根本不值得。
“四哥知道,四哥能帮你的不多,只要你说声,能帮的四哥一定帮,走吧,在外面走一会咱们再进去。”
时建树想了想,待四皇子都要走远的时候,上前几步抱了下四皇子,使劲抱了一下就立马松开,“四哥,你是我唯一认可的哥哥,弟弟想找个机会把姐姐和驸马送回驸马的家乡,让他们远离京都这个纷杂之地,这段时间哥哥要好好照顾自己,你一定要好好的!”
四皇子转念一想,这也是个好办法,只要八妹妹跟着八驸马回到乡下,也许二姐姐他们就会慢慢的忘记八妹妹他们了,就是小九都多大的人了,语气怎么有些怪怪的,也是,小孩子第一次出远门,到时候又是离开亲生姐姐自己回来,心底有些伤怀也是可以理解的。
四皇子手臂一伸,搂住时建树的肩膀,两人在房周围的小花园里逛了起来,“你啊,送完八妹妹就赶紧回来,四哥等着你,要不要四个派几个人跟你一起去?父皇那可能懒得管,下面的人也会多有怠慢,还有什么需要四哥的,你说。”
“四哥,人就不用了,但是我想要借你的雪球骑骑,我保证会把雪球照顾得好好的。”
“为什么要雪球?四哥把追风借你骑。”
“因为我就喜欢雪球啊,追风可是父皇赏赐给你的宝马,我只要雪球就可以了。”
“行,你要雪球给你都行,等你到了可以出宫开府的年纪,四哥就把雪球给你送去,到时候四哥再给你选两匹好马,还有我告诉你在路上怎么照顾雪球,就是……”
四皇子一路上絮絮叨叨说着雪球要怎么照顾,还有马要怎么选,怎么看马的性子,丝毫没注意时建树时不时看他的眼神都带着不舍。
下学后,时建树在先生身后就出去了,准备得差不多了,他要去跟父皇说一声,就当对这段父子情做一个告别吧。
皇帝早就下朝就,有什么事情或者奏折他直接收上来分发给朝中他相信的外戚们,比如皇后的父亲,贵妃的叔伯,四妃身后所属于的势力代表,这样皇帝就可以有更多的时间去做自己想做的事情,比如和新进宫还水灵灵的小嫔妃红袖添香。
宫人来报九皇子想要见他的时候,皇帝想也没想直接让人撵了去,宫人闻言退出去好言跟时建树说皇上在忙,不见任何人。
时建树心底的念想彻底斩断,虽然他站立的地方离大殿还有些距离,可是他的好父皇和一个女声在笑闹的声音隐隐约约也能听到一些,看来这段亲情也只是在他这里让人割舍不下而已。
时建树行礼时递上一个装着碎银子的钱袋给那宫人,“劳烦公公再进去跟父皇说一声,我想把八公主和八驸马送到乡下生活,不知可否?”
那宫人顺手接过钱袋之时就摸了摸,少是少了些,但这九皇子也没母家支持的人,能拿出这些也算是不错了,“九皇子稍等。”
过了一会,皇帝的“要去就让他自己去自己回来,别再来烦朕了,滚!”声音之大,时建树站在阶梯之下也能清清楚楚听到,看见那宫人出来,他对着那宫人惨然一笑,行礼后接过出宫令牌转身走了,徒留宫人们替他可惜,明明出身尊贵,但是还没他们能在皇帝面前得些体面。
时建树捏着令牌的手经络和血管都清晰可见,要是被人看到了一定以为他是愤恨的,只有他自己知道,这是激动的,这么多年了,他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走出这个压抑的牢笼,这里根本不是他们的家,这里对于他和姐姐来说,没有任何的感情,只有数不清的算计和看不见的阴暗。
拿着出宫令牌说清楚缘由后,时建树先到了皇后的宫中,托掌事嬷嬷亲手把一个布包交到四皇子手上告辞离开,直接出宫奔向张府。
到了张府他直接推门而入,过了一会儿,卢嬷嬷先挎着个菜篮子出门,随后就是时建树、张长生三人,一人背着一个大布包直接往马车行去,等原主奶奶他们反应过来看,早已经不见了人影。
跟着他们的人先是看到一辆马车出来,想跟上去的时候发现又是一模一样的几辆马车陆续跑了出来,一时不知道先跟上哪辆马车,咬咬牙只能先追上第一辆马车查看,再想办法通知其他人去查看其他马车。
等跟着他们的人走了以后,他们才从角落里出来,绕到马车行的后门上了一辆外观不一样的马车,卢嬷嬷已经和马夫一起坐在了车辕上,马车旁还有四皇子送的马,只是原本通体雪白的马,现在变成了一匹灰不溜秋、毫不起眼的马。
马车外表看上去普通,想到有这一行人里有老有小,张长生在这几天的时间里加紧改造了一下,势必要做到不颠簸又舒适。
几人上车之后趁这个时间就朝城门去,遇到检查的,时建树也没有出示出宫令牌,就当做是普通人家回乡,检查了一下没什么问题就被放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