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静悄悄的,突然的推门打破了原有的寂静,顾风生怕吵醒病床上的睡美人,他皱着眉头轻轻嘘了一声,示意刚进来的人保持静音。
温蒂下意识的捂住嘴巴,轻手轻脚的关上房门,慢慢的提着手上的东西走了过来,放在柜子上。
她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的少年,又看了看紧握少年手的顾风,一时间有种自己就像电灯泡一样的无力感。
她找了一个凳子,坐了下来,看了他两一会,脸上的表情也从再次的遗憾到现在的镇定,定定的盯着顾风道:“阿姨不会喜欢他的”
“那又怎样,我喜欢他,他喜欢我就行。”顾风喃喃开口
“可是你确定他还喜欢你吗,你看他多怕你。”温蒂轻声回应,不带一丝感情。
“那只是暂时的,就像就像他之前一样。”顾风就像是怕打碎一件艺术品一样,轻声温柔的说着。
“以前,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吗?”温蒂疑惑地问着。
“嗯,有那么一段时间,他也像是忘掉了、失忆了、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他还记得我,第一面的时候就对我很亲昵,就像是他忘记了全世界独独还记得我,只记得我,他是从心里深处爱着我,他不可能忘的,也不会忘了的,这次也不例外,你看着吧,刚刚只是暂时的,他再醒来我一定能让他记得我。”说完顾风眼里闪出自信的神色
温蒂不禁露出鄙夷的神色,等她反应过来,也在思考:自己怎么会疯狂喜欢上这个自大又自恋的人。
她轻咳一声,道:“那祝你好运,愿望成真。”
顾风闻言,转头定定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孩,以前这个女孩只要遇见他不是死追猛打就是哭哭啼啼的,倒是从来没有见过她这个样子的时候,他有些犹豫不知道如何开口,半晌也只是淡淡的点了点头,什么话都没说。
两个大活人在相同的空间里竟然一句话都没说,就这样呆呆的待了一个半小时。
此时一个嘤咛声打破了房间的寂静,床上的少年醒了。
顾风激动地不能自已,高兴的轻喊:“阿钰,阿钰”
楼子钰从睡梦中刚刚苏醒,睁开睡眼惺忪的眼睛,眼前一张英俊的大脸,出现在眼前,他愣了下,爆发出史无前例的尖叫。
不过就在他想用手遮挡时,就发现自己的手被绑在床膀子上,一动不能动,现在除了嘴巴和脑袋,其他动都不能动的,所以现在他只能靠喊的了。
楼子钰的尖叫一下子把正在沙发上昏昏欲睡的温蒂吓得一个激灵,她一个点头把自己点醒了,她慌忙问着:“at''s gg n? at''s gg n(怎么了怎么了)”此时没有人在回答她。
不过她抬头望去,只见一脸惊恐的少年不断尖叫,而一旁的男人手足无措的叫着少年的名字,有种要不是他身上缠着绷带,他就要扑上去抱他的冲动。
看着眼前僵持不下的局面,温蒂果断的站起来,双手拉着顾风的胳膊,把他往外拽。
温蒂一边拽还一边说着:“你先不要呆在这里了,你没看到他很怕你吗,你再呆下去,他真的要去见上帝了,你应该不愿意看到他死吧。”
本来还激动的要挣脱她的束缚的顾风,闻言呆了一下,道:“我的存在真的会让他死吗。”
温蒂无奈的答道:“就现在的情况来说,是的。”
顾风看着眼前不愿再多看他一眼的少年,心里闪过一丝揪心的疼痛,他无力地垂下抓住温蒂的手,眸子微微低垂,眼神晦暗不明。
温蒂有点心疼的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只能拍拍他的肩膀,道:“虽然我不喜欢他,不喜欢你们两个人,但是我不希望你伤心的这颗心是真的,我发现不管怎样我都是喜欢你的,所以我见不得你伤心,这个情况我看你还是先走吧,不管是为了谁,请你都先走,你也看到了他只要一见到你就会害怕到尖叫,这就说明你在他眼里是会令他害怕的存在,并没有像你说的那样会令他身心愉悦、有利于他的康复,而且前面医生的话你也听见了,他只剩下半个胃了,另外半个已经切掉了,现在他这个样子肯定没法好好吃饭,他要是在不吃饭他肯定会受不了的,挂着营养针也不是办法,按照医生的说法,他一定要吃饭,少食多餐,要增加蛋白质的,基于综上所述,你离开,他才能活下去,你说呢。”
“可是”顾风还有点犹豫。
温蒂则是直截了当地说:“现在我就直截了当的跟你说:你是要暂时的相聚还是以后长久的再见,你自己选。”
顾风张嘴刚要说什么,一股大力把门推开,一个低沉沙哑的男声传了进来:“你他妈的,还有脸待在这,你选不出来我替你选,我选三。”
温蒂一看来人身后跟着浩浩荡荡的一群人,一下子冲到他的身边抱着他的胳膊警惕的说道:你们怎么找到这里的,还有什么选三?”
楼知彦在看到床上的人的那一刻再也顾不得怜香惜玉和对米莉安的承诺,用力的推开面前碍眼的两人,冲到病床前,焦急中带着点欣喜的意味,颤颤巍巍的用手抚上他的脸颊道:“小钰,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好害怕在那里发现你,幸好上帝保佑你,你还活着”说着扑了上去。
‘嘶’,楼知彦只听见耳边传来抽泣夹带着扯动伤口的痛呼声,楼知彦这才起身,看到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的地方,都用着纱布包裹着,唯一一块没有全部包裹住的脸,也有一块小的纱布罩在额头上。
少年小心翼翼的用着戒备的眼神时不时的看着他,警惕着他的动作。
楼知彦心里虽有万般准备,但是看到这个样子的少年,还是不由自主的揪心起来,他轻轻蹲下身,微微放缓语调,道:“是我,你不认识我了吗,是哥哥,是阿彦啊,你不认识我了吗?”
楼子钰慢慢放下戒备的神色,但还是警惕的小声问道:“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