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叔让服务员准备上菜，自己带着李末跟另一个服务生往里走。
这里的环境很是古色古香，清净典雅，连走廊里挂的画都看上去价格不菲，这顿饭肯定不便宜，顾若又得大出血了。
他在努力赚钱，自己在努力败家。
但是现在李末没精力多想，耳边还在重复刚才老板说的话。
老爷子？
没猜错的话应该是顾若的爷爷，但是照理来说不应该拉着顾若一起吃饭吗？
难道是在顾若不知情的情况下找到自己的？
单独找他是想说什么呢？
李末开始慌起来了，满脑子都是各种狗血剧的剧情。
比如说“给你一笔钱，离开我的孙子。”
再比如“你一男人，怎么能和我的孙子在一起？”
还没等他想明白该怎么应对，就已经到了地方。
推门进去，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手里拿着黑色的棋子目不转睛的盯着棋面，出神的想着什么，听到门口的动静，缓慢的转头看过来。
李末被这犀利的眼神吓一跳，却仍然站得笔直。
“老爷，该吃饭了。”
花叔走过去想扶他，可顾卿国还在坐那里没动。
老爷子虽然年过古稀，但是看上去身子骨不错，尤其是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当年的英气仍然不减，仅一眼，就能感受到浓重的压迫感。
李末深呼吸几次，做足了心理准备才走过去，伸出手：“爷爷，我扶您过去。”
这下，顾卿国倒是很快把棋子放进棋罐里，搀上李末便往外走。
老人的手上全是岁月的痕迹，起伏的褶皱与李末的紧致形成鲜明的对比。
就是这么一双手，让他觉得莫名有千斤重。
越走越觉得不自在，手心开始冒出冷汗，李末只好尽量用手背接触老爷子。
他根本不敢乱动，只是僵硬的向前走，一路目不斜视，根本不敢乱瞟。
以至于都走到包厢门门前，他都没看清顾若爷爷到底长什么样子。
一路无言走到吃饭的包厢，李末还是很不放心，想找机会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以去厕所为溜了出去。
人已经走了，关上门，刚才那个威严的老人瞬间泄气，顾卿国语气里有些许兴奋：“老花，刚才怎么样？”
花叔失笑，不管过了好多年，老爷喜欢逗小朋友的习惯还是没有变。
他点点头，给顾卿国倒茶：“你没看末都没你吓得出去打电话了吗？”
顾卿国才不害怕顾若打电话来兴师问罪，看见小孩儿被唬之后的样子他就开心，乐滋滋的抿了口茶。
想当初顾若每年去看他的时候都会经历这么一遭。
有一次被吓狠了，直接一屁股坐地上哇哇哭，谁劝都没用，后来还是顾家奶奶假装揍了一顿顾卿国，这才把人哄好。
屋外的李末拿出手机，却没有打扰顾若，对方估计现在已经到地方准备签合同了吧，这个时候不能有任何闪失。
但毕竟是顾若的长辈，四舍五入也算是见家长了，他不能不做准备。
李末思索片刻，打开了一个聊天对话框。
【弟妹】：哥，顾爷爷是个什么样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