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韩娘子若是在天有灵,看到你这么出息,不知道有多安慰。”吴妈眼里泛着泪意,“只是京城遥远,进宫看着风光无两,实则步步惊心,姑娘需小心些。”
“吴妈放心,我自当谨慎处之。”常落云说。
“这几日,我把青州的药铺大体走了一遍,并没有问出什么来,我想着,会不会是当年的毒药并不是来自药铺。
只是这样查起来,无异于大海捞针。”吴妈有点沮丧。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常落云道:“既然已经知道是谁,有没有证据又能怎样?只不过是时间早晚罢了。
再过几天就是我阿娘的生辰,我想在进京城之前去凤鸣泉上面的寺庙给阿娘超度一下,你和我一起去罢。”
吴妈即刻道:“能和姑娘一起去给韩娘子诵经超度,老奴求之不得,老奴回去就抄《地藏经》,到时候一并拿到庙里,为娘子祈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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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家内宅,常璞沉着脸负手在屋里踱了好几个来回,裴氏坐在旁边玫瑰椅上,亦是脸色阴沉。
又走了一遍,常璞停下来转身问,“你确定她晌午就离开了郡王府?”
长生站在下首,低着头,说:“从四姑娘进入郡王府开始,奴就按老爷的吩咐守在郡王府外面,四姑娘午时进的郡王府,末时才上马车离开。”
“马车?”常璞眼皮跳了跳,蕲国少马,一般人家多是用牛车和驴车,能有马车的,青州还真没几家。
“你可看清是谁家马车?”
“马车上没有显眼的标识,赶车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老儿,奴并不认识。”
“老爷,就算是给有钱人做妾室,也要有父母之命吧,这无名无份跟了去,云儿这也是太作践自己,作践常家了。”裴氏恨恨道:“你让今后瑶儿和允儿怎么办?”
常璞脸色又阴了几分,若早知道她会这样,他还不如让她一辈子呆在乡下。
“长生,你再去打听,一定要把四姑娘去了哪里弄清楚。”常璞道。
长生答应着去了。
裴氏坐着冷笑,“你就算找到她又能怎样,她如今在刺绣大赛上得了头名,是要进宫的,难道还能按家规打死?”
常璞被她这句话气得只差没有跳起来,“这家不是你当着的吗?孩子也是你在管教,你现在说这话是对我不满意了?”
裴氏刚才只想到常落云做出丑事,定然会牵扯常落瑶和常允,一时没有想到常璞会怎么样,这时看常璞生气,她倒是吓了一跳,只得服软。
“老爷,我不也是着急吗?我一个妇人家,又没有见过多少世面,见云儿这样,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好才口不择言。
再过几天,她就要和郡王妃进宫的人,你说,就算她做了什么丑事,我们能拿她怎样,还不是只能当做一只苍蝇吞了。”
常璞何尝不明白这个道理,刚刚知道常落云得了刺绣大赛头名,他还好好高兴了一阵,结果弄成这样。
“不管怎么样,先找到她再说。”常璞沉默了一阵,说:“若是她真去私会了什么人,那就只有趁着没有多少人知晓,将她嫁出去,也好过被人说三道四的好。”
裴氏撇撇嘴,算是默认了常璞的决定。
要不是害怕连累到瑶儿和允儿的清誉,她怎肯这样便宜了她。
也亏她运气好,若不是要跟着郡王妃入宫,常家女儿做出如此丑事,还不得活活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