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夫急忙迎了出去,才走出宫殿的大门处,就被张长叶扑了个满怀,“父后!有人想要谋害儿臣!呜呜呜呜呜……父后救救儿臣!”
皇夫闻言眼睛里瞬间冒出寒光来,历经这么多年的后宫争斗,什么大风大浪他没见过,但是大儿子只是一个男子,身边一直有皇帝派的人保护着,女儿是女子,还是皇太女,身边的阴谋少不了,所以他自己培养的心腹都放在了女儿身边。
这是觉得伤害不到他的女儿和他,所以转而来伤害他的儿子了?还是原本就是冲着他来的?
“叶儿,到底怎么回事?你先平静下来,好好跟父后说,父后才好替你做主,来,擦擦眼泪,跟父后进去坐下喝着花茶慢慢说,你们都留在殿外,有什么事本宫会再叫你们的。”
“喏。”
随着皇夫的一声令下,偌大的宫殿里只剩他们父子两人,皇夫把张长叶的眼泪擦干,还给他倒了一杯茶,让他缓缓。
“父后,儿臣本来满心欢喜地出去宫外玩,但是因、因为贪玩,所以就想办法躲开了护卫们,谁知道就被几个富家女子逼到了一条小巷子里,还好遇到了一对好心的兄妹救下了儿臣,随后儿臣让护卫找到他们,想给他们一些赏赐,但是先前有些被吓到了,脸色不是很好。
兄妹二人中的哥哥就给儿臣诊了脉,他说儿子中了无毒,而且中毒时间不久,现在施救还来得及,所以儿子就急急忙忙地回来了,您给儿子请院正爷爷来吧。”
皇夫闻言,眼中的寒光弱了下去,所想跟张长叶开始时候一样,甚至怀疑是不是这对兄妹看自己儿子衣着华贵,找了几个地痞流氓来演了一场戏,但是也不妨碍他朝殿外吩咐了一声:“去请男科院院正来!”
吩咐完皇夫放柔了声音询问事情的详细经过,然后再来猜测到底是那对兄妹的阴谋还是真的有人冲他和皇太女来的。
等着张长叶的娓娓道来,先前的怀疑被皇夫打消,那对兄妹是准备在内城墙边上开酒楼,那就真的只是巧合而已,那到底是谁想害他的骨肉?陈贵夫?还是杨贵夫?让他知道了是谁,他一定会让他们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霎时,皇夫眼中不仅有寒光,还有凶性,把刚好看到的张长叶吓了一跳,正好在这时,门外传来了通报声。
“皇夫,男科院院正到了。”
“快进来!其他人还是在殿外候着。”
“喏。”
随后就进来了一个穿着藏青色官服的老头子低着头进来了,全程规规矩矩没有一丝逾矩的地方,不愧是诅咒过后,皇家一直培养的男性医者,也不怪皇夫刚开始会怀疑自己儿子所说的兄妹。
因为平民百姓大字不识一个,想要读认字,光是买纸张、本和笔墨的钱就足够一家七、八口人一年多的花用,完了还有束修和三年一次的科举,那更是花费无数,且真有那个能力,一半都是供家中女儿上学认字,从没有听说有男性认字的。
从商的商户可以负担得起,可是商户是除平民以外最底层的存在,是不被允许科举的,除非连续五代人没有从商的,才能变回平民,不然只能一代代的做经商的商户。
所以除了皇家从诅咒开始后一直培养的男科院医者,那都是世袭传承,不会流落在外,怎么那么巧就有一个男性大夫在民间了。
“李院正不必行礼了,先给大皇子诊脉吧。”
“喏。”
李院正走到张长叶身边,放下药箱,拿出脉枕,一只苍老精瘦的手在张长叶的手放好后,搭了上去。
起先李院正的表情还很正常,仔细诊断后脸上的表情凝重了起来,甚至还擦了擦头上的汗,颤抖着声音让张长叶换一只手,片刻后,李院正吓得跪地不起。
“皇夫恕罪,大皇子这是中毒了,而且还是至今最难解的无毒,老、老夫需要回去问下老祖宗可有化解之法。”
张长叶心里“咯噔”了一下,真的被那个弟弟说中了,那个弟弟是已经知道怎么解,而院正爷爷还需要回去问老祖宗,那岂不是说那个弟弟比院正爷爷还厉害,就在这一刻,张长叶还庆幸今天遇上了那兄妹俩,不然他可能一辈子就不明不白的被害了。
“下去吧,这件事除了皇帝,谁也不能告诉,你知道本宫的意思吗?”
“卑职明白!卑职告退!”
等着李院正走了,张长叶才泪眼汪汪地看着皇夫:“父后,您要给儿臣做主啊!还有,要是院正爷爷闻不到方法,那您就再允许儿臣出宫吧,儿臣求您了!”
现在正值新年,皇帝还在前面宴请群臣,后宫晚上的家宴他早已经安排了下去,自有他的心腹盯着,出不了什么差错的,想想接下来的安排,皇夫就答应了张长叶的请求,只说让过了晚上的家宴再出去,对外就说大皇子去避暑山庄游玩养身子了。
“没事,父后在,不会让你有事的,父后不行,还有你的母皇,她可是皇帝,一定能救下我儿的,晚上家宴过后,父后就跟你母皇说,你先回去收拾下东西,母皇派去保护你的人,你都带上,李院正这边有什么消息,父后会派人告诉你,我儿吉人自有天相,会没事的。”
张长叶闻言擦干眼泪应下,就回自己的宫殿收拾东西去了。
张长生这边则是想着要是皇宫里的御医也没有办法,那张长叶肯定会马上来找他,没凑齐的药材倒好办,到时候叫张长叶直接回宫去带出来就行,就是睡觉的地方还有早上平安要去厨房给李大娘子帮忙有些不好办。
想着这个张长生又带着平安在居民区转了转,没有找到合适买下的地方,那只能在角落里放两床打地铺的铺盖了,要是张长叶来了,要么帮他解决,要么就跟他们一起打地铺,嗯,就这么办。
于是两人又赶紧直奔还开着的店铺,买了一些颜色显旧的铺盖,放到了还没修葺的后院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