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大堂,原本是升堂审案的地方。
自从流民聚集以后,这里就被苏县令划给城里的大夫们,用作研究对症的药物。
此刻大堂被围的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
余枫则被放在最中间的一张木床上。
木床是临时搭建的。
松阳城里几个有资历的老大夫,纷纷上前为余枫诊治。
在确定他的状态平缓,没有疫病发病时那些症状后,才敢靠近动手。
长达两个时辰的诊治和讨论,让所有人都得出一个结论。
余枫确实是没事了。
苏县令听到这个消息,满脸堆笑,恨不得一蹦三尺高。
“那解药是什么?本官立刻着手安排下去!”
钱大夫摇摇头。
“这疫病来的凶猛,尚不知源头,而且这染病的人症状不一,枫儿的症状只是其中一种,要想万无一失,还得往细里弄明白。”
他没说的是,余枫的手记上,圈圈点点写了好多东西,自己也只能看个大概。
正儿八经的药材,用量,还得等余枫醒了才知道。
苏县令问道:“那要等到何时?”
钱大夫看了一眼还没醒的余枫,斩钉截铁的说道:“等他醒!”
苏县令只觉得荒唐。
如今有一好一坏,两个消息。
好消息是:疫病能治了。
坏消息是:知道办法的人还没醒。
苏县令急躁的说道:“不是有方子吗?你们不能先试着配药吗?外面那么多染病的流民可等不起!”
此时盛景也说道:“各位先去尝试配药,至于试药的人,地牢不是有吗?”
盛景说的是此前被沈之砚抓的那一帮流民。
这些人煽动流民,行动诡异,且其心可诛。
只不过被正事绊住,沈之砚还没来得及处理这伙人。
现在拿他们来试药最合适!
苏县令眼睛一亮:“王爷英明!那些人用来试药最合适!”
他声音格外高亢,引得盛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苏县令立马噤声。
现在王爷都发话了,大夫们只好照办。
钱大夫拿出余枫的手记,将要用的几味药材列了出来。
他这时才发现,最重要的一味药材很特殊,可以说他几乎不认识。
随手抓了两个老大夫问了一下,很显然他们也不清楚。
“这味药材很重要吗?”沈之砚发现了这边的情况。
钱大夫点点头:“是最重要的一味药材,我等都不曾听说过。”
沈之砚惊讶:“是新药材吗?”
“有可能。”
“你将这药材的名字,样子写下来,我派人去找。”
钱大夫连忙说道:“沈公子稍等,我去房找找。”
济仁堂房里,钱大夫一眼就瞧见那不认识的草药。
突然想起什么:“这不是之前余家送来的吗?”
余森是个赤脚大夫,认识的草药肯定不如济仁堂的大夫。
送来的这草药连钱大夫自己都不认识,说明余森肯定也不认识。
既然是不认识的草药,为何要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