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左迁一直站在透明的窗前看着来来去去的星海。
关云和就坐在左迁的后面,不过两步的距离,可他总觉得距离好远。
他好想伸手抓她。
这时航舰的提示音响了起来,是到站了。左迁沉沉地呼出一口气,带着关云和就往外走去。
前头的左茗钧一行人走得很急,马不停地往外赶。门口早有一行人在等着,她走出去的时候左夫人正和左茗钧热切地讲着话。
她带着关云和就往另一边走去。她们两个都不太想看到对方,一直都是如此。
自行回去前,她又带着关云和去买了一身黑衣换上。到的时候,左先生的脸色已经黑成了锅底,语气之间明显十分不耐烦,“你去哪里了。让我们这么多人等你一个,还知不知道轻重。”
“左老先生去世了,我还是要换身衣服的。”左迁看了左先生暗蓝色的西服一眼,没再说话。
“行了。没人想听你扯这些理由。”左先生转身就往里面走去。
等左迁进去后,一群人已经坐着了。目之所及全都坐满了人。她也不知道这么低级的手段是谁耍的,满肚子的算计全在这种事情上面了。
“既然人已经到齐,那我现在就开始宣读左老先生的遗嘱。”一个律师正儿八经地拿起一个黑色方体,旁边站着七八个律师。
读到最后才是有关她的。左老先生说每年集团分红的百分之二十归她。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前面股权里没她,后面分红里却有她,左老先生是又想她卖命又防了她一手。
下面一群人开始交头接耳起来,神色中大多都是不情愿的。一些人还小声骂左老先生老糊涂了。
这一群人呐,加起来都没左老先生一个人的脑子好使。
突然有个人站了起来,“法律中规定,所有A不能继承家中B的财产。左老先生遗嘱的最后一条应当不具有法律效应。”
“这份遗嘱是左老先生指定写下的,要优于继承法里的规定。”宣读遗嘱的律师不慌不忙地说道。
到这里左迁已经不想再听下去了。这些人吃相太难看了。
“走吧。”左迁转身对关云和说道。
还没走几步,左先生从后面追了上来,“你跑什么。所有人都没商量完。”
闻言左迁不禁打断道:“遗嘱宣读完了。我怎么不能走。”
“你这什么态度。别以为自己这样翅膀就硬了。所有人都在里面,你给我回去。”左先生阴沉着一张脸道。
左迁还没说话,这时又过来一个人,阴阳怪气地说道:“拿了这么分红,可不得揣在兜里赶紧走。也亏她不虚,拿了这么多钱一声也不吭。哎哟,老四你这女儿真是出息了呀。”
”还不回去。“左先生语气中暗含着威胁。
要不是左家这两辈的B都没一个能成事的,左老先生也决不会力排众议用她。偏偏这些人总想不明白。
左迁低低地笑出了声,“看来在你们心里,我的脾气很好。”紧接着她随手扔出一个刀片削下了旁边开得正艳的两朵花。
“我不介意让你们回忆回忆。”
对面两人像是一下子想到了什么,瞬间煞白着一张脸。左迁趁着这个档口,带着关云和就走了。
附近的一片房屋都是左家的,这边几栋集中在一起的是左家几代人一起住的。而她的房屋则是被安排在了很偏的角落里。
紧接着随之而来的是吊唁的一个聚会。从前左迁就觉得无聊,如今也是。自从她接手左家的一些生意后,不少人还是会时不时地来和她客套一下。
毕竟不会有人会和利益过不去。
因为左迁又应酬,所以关云和很自觉地找了一个安静地待着。
他没坐着无聊多久,小茶就过来给他解闷了。虽然刚开始就了解过左迁和小茶曾有过似是而非的一段,但是还是忍不住地觉得左迁的眼光差。
茶里茶气的,泡壶水就要开了。看着小茶摸着肚子,嘴上又和他拉扯左迁。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孩子是和左迁有的。太茶了。
“你难道就不好奇为什么左家的人为什么有些怕阿迁吗?”小茶的语气很熟捻,一副过来人的做派。
这个原因他之前查过,不过了解得不多。所以他很是给面子地往下接,“难道你知道?”
“自然是知道的。”小茶说起这个不禁手拨了拨头发,“你知道阿迁身边养得那头白狼吗?当年阿迁十三岁的时候被一群十七八岁的人合伙关在了野狼地里。左家没人关心,也没人注意阿迁的去向。”
小茶说话间又看了他一眼,“直到五六天后,阿迁浑身是伤地抱着一头小白狼出现在了左家。左家的人这才知道,阿迁在短短五六天里杀了五十五匹狼,并且活着出了野狼地。之后去收拾的人说所有的野狼都被她剥了皮,一个一个码在了野地里。也是在那时之后,所有人开始管阿迁叫疯子。”
听到这里关云和还是觉得意犹未尽,“没了?”
小茶看了他一眼,又摸了一下肚子道:“嗯。没了。”
大概是见他没被吓到,小茶又接着说些有的没的。多数说得都是关于左迁的,关云和也就勉勉强强地坐在那里听了一个多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