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到了关键处,厅上众人都是精神一振。
“这之后他们四位便带着藏宝图又到我家中来一同参详。可我们怎么看都是一头雾水,那图上所绘既非山川图形,也不是道路标记,奇奇怪怪地画着些字不像字、图形不是图形的东西。后来我们还临摹了其中的几个图样,给一些武林前辈看过,都说不认得。朱帮主,估计您也看过这样的东西。”
朱鸿旭若有所思: “是了,就在三位师叔死前一个月,其中一位曾拿着一页图画来找我,我也不识得,还请教他这是从哪里得来的东西,他语焉不详,之后就再也没有提起过这件事。”
“我们查了许久仍是没有结果。费了那么大力气才找来的藏宝图竟然毫无用处,当真是气闷得紧。后来我还和杨兄还为此事一起去拜访沈掌门,此事沈夫人应该还记得。”余漱转向阮云飞,等她说话。
“没错,那正是夫君被杀几日前。杨大哥、余老板和他密谈许久。夫君死后杨大哥来吊唁,我还问过这件事,担心他们是不是招惹了什么仇家。可是杨大哥坚决否认,没过多久,杨大哥全家也遇难了。我不认识余老板,否则,我也要来找你问上一问。”
余漱道: “杨兄不告诉沈夫人,实是一件好事。否则惹祸上身丢了性命,悔之晚矣。夫人若不信,看我便知。”
阮云飞揣摩着他话中之意: “你是想说,我夫君被杀就是因为这副藏宝图?"
“正是。”
“还请余老板把话说明白些。”
“简单来说,就是我等寻宝之事犯了忌讳,有人要杀了我们,以儆效尤。”
“是谁?”
“沈夫人莫急,先听我把故事讲完。你可还记得我们找到藏宝图的那个祠堂。”
“记得,怎么了?”
朱鸿旭想起了什么: “另一幅壁画?”
余漱点头: “朱老帮主猜得不错。这祠堂原有两面壁画,除过那副讲唐朝皇帝的,还有一副,上面绘的是个剑招:一人持剑,比划着几个动作,在他的对面另有一人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朱鸿旭眉心收紧,叫了出来: “神锋无影!”
“果然是朱老帮主最先明白过来。我们想通此节靠的也是三位长业帮的长老。他们回到襄阳后,记起那壁画上的情形,再三思虑才有了结论。”
林夫人很是讶异: “什么! ‘神锋无影’指的是个剑招,而不是人?”
余漱仍是点头,没有再往下说。
“剑招?”厅上众人再次交头接耳起来,相互询问是否听说过这样一个招式。
朱鸿旭最先打破混乱: “年轻时听我师父说起过,江湖上是有这么一招剑法,只是传闻虽多,却没几个人见过它使出来到底是什么样。刚刚听余老板说起‘神锋无影’,我便有些疑心这可能是个招式的名字。不过往事久远,我也是刚刚才想起来。 “
“朱老帮主,那就请您来说一说这‘神锋无影’吧。"庄主乘势邀请。
朱鸿旭点头应允: “我所知有限,只记得年少习武之时听长辈们提起一些过去江湖上厉害的杀招,这‘神锋无影’便是其一。据说它变幻莫测,出招时根本看不清来去,但凌厉无比,能够瞬时间在对方身上划出无数个口子,令其失血过多而死,死状极为可怖。”
阮云飞大惊失色: “这……”
朱鸿旭仍旧不住点头,似乎在回答自己心里的疑问,末了向阮云飞道: “是了是了……沈夫人,你是不是也想到了?”
“我夫君……他的尸身上就有大小数十道伤口。”
“这些伤口是否以膻中穴为圆心,逐渐向外扩散,离膻中穴越近伤口便越大,离得越远越小?”
阮云飞噙住泪:其状正如朱帮主所言。难道长业帮三位长老也是这般情形?”
朱鸿旭叹息一声: “是的,不过当时我还以为这伤口是某种稀奇的兵刃留下的,并没有多想。"
阮云飞以手拭泪:"我夫君死状惨烈,说出去有辱他和彭城派的名声,所以我便瞒了下来。怪我妇人之见,没有向前辈早些请教。"
余漱先安慰她: “沈夫人无需自责,你的顾虑也是人之常情。”又对着众人, “不瞒诸位,杨兄噩耗传来之时,我已起疑心,偷偷去看过他的尸身,死状也如朱老帮主所言。”
郝鹏祖却不太相信: “天底下真有这样的剑招?我在江湖上混了这么多年,可从来没有见过这等狠辣招式。”
“传闻此招极难练成,武林中失传已久也是有可能的。”朱鸿旭补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