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都,云烟缠。
花魁佘君着粉色云裳,舞完后露出妩媚一笑,又渐渐消失于云烟之中。
起初还可见淡淡粉色身影,后来就啥也看不见了,她真如九天上的神女,来时静悄悄地,去时也不留任何痕迹。
云深阁包厢里,周穆三人淡定地看着一切,如看潮涨,如看潮落。
“你们怎么看?”葛生看着仅剩云烟的舞台,嘴里突然嘣出一句话。
周穆轻笑摇头,打趣道:“无所谓,反正你们会查……”
葛生翻了个白眼,然后边吃饭,边表明月华庭的态度:“佘君我们会关注……接下来该聊聊今天的正题。”
周穆来了精神,葛生已经告知他毒药一事,月华庭已有了定论。
“陈家二爷没问题。”葛生嚼着酥肉说道,“案发前后他在村子里炼丹,时不时炸炉了……整个村子都听到动静了。”
“他们亲眼所见陈家二爷在炼丹?”周穆挑眉,又补充道,“而且他不需要到场,只需要将毒药交给其他人。”
葛生放下筷子,严肃说道:“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经过我们调查,五圣教虽然有几人,但只有陈璋会炼丹。
我们赶到村子里的时候,的确发现不少刚成型的丹药……而且村民于傍晚还给陈璋送过吃食,亲耳听到了他的笑声。
他们当时炼制的也都是些正常的丹药,可以治些头晕的小毛病。
最主要的是,王孙醉有一味药材,名为蟾酥,我们在村里并未发现。
而他们附近的药铺里,有些甚至都缺货,更别说大量采买。”
周穆发现了个疑点:“他们不是尊崇五圣吗……为何还会炼制正常的丹药。”
“说来我觉得他们都魔怔了,除了一部分用来置换药材,更多的是给毒药中和药性……反正陈璋是这么说的。”葛生不懂,也不理解他们的脑回路。
周穆没有再质疑,毕竟葛生等人也不是傻子,他们有自己的查案逻辑。
司马性安静地当个旁听,指魔案他还能插嘴,这个什么毒药的他不清楚。
“来,继续吃,夹菜……”葛生见两人没有疑问,便吆喝两人吃饭。
他看着满桌饭菜闪过一丝心疼,他可没有周穆两人富贵,这顿饭足足要了他好几个月的俸禄——云烟缠的包厢不便宜,尤其还是最好的云深阁。
早知如此,他就应该约着两人去花间醉了——这佘君,不看也罢。
周穆知道葛生花了大价钱,所以也很给面子地吃得一干二净——但不得不说,与花间醉相比,云烟缠的饭菜是要差一些。
云烟缠与周家也有合作,仅是天仙醉等酒水的供应,而不包括饭菜。
“林现你们找到了吗?”周穆酒足饭饱,走到阁边问道。
葛生深呼出一口气,这倒是个遗憾:“茫茫人海,不知去向……”
“你那边咋样?”葛生将杂念甩掉,淡然地看着楼下的莺莺燕燕,“指魔一案可有进展?”
周穆欲言又止,看着葛生,然后化为浓浓的一声叹息。
“尚无进展,但子羡有几个怀疑的点无法求证……”司马性突然插话,而后再小酌几口天仙醉。
葛生放下筷子,正襟危坐道:“什么疑点?周老弟可以详细说说。”
“其一,指魔案受害者孙知的伞去哪里了?
其二,指魔的白发是怎么回事?
其三,指魔案相关的晏生为什么晴天出门要带着伞……”
葛生默默听着,然后说道:“那伞无人见过,指魔的白发也不清楚……至于晏生……他现在晴日出门会带伞?”
周穆点头确认,虽然只是偶然所见,但确是一种习惯。
“这就奇怪了……晏生刚成名时,我也没见他出门带过伞。”葛生喃喃道,仔细想来他却是有些异状,“说起来,自从指魔案后,他就极少出门……”
“不对!”司马性突然说道,“我曾到访墨竹林多次,有时他就不在……”
周穆也点头,他亲耳听到晏生洪珏说过,他们是轮流在私塾中授课。
如今一个人在私塾里见不到,在外面也见不到,那他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