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不好听的,白月山大军是各州临时拼凑出来的,约等于“乌合之众”。
但便是大燕最强的唐家军,与辽庭的正规军也只能做到五五开。
至于宇铁骑和室韦铁骑这一类王牌,谁也不敢和他们硬碰硬。
所以,詹鸴和他的云鹊营非个人之过——那种局面,换谁都是一败。
唐家军白衣营也不行。
“将军,云月关守将放行了!”
“走,顺道补给一下。”
安长衫心事重重,要进入幽川界了,他们必须保持高度的警惕。
因为,随时可能会遇到袭击……
征北军前军是圭庸坐镇,部署的自然是圭字营——用作一把尖刀。
与辽人作战,第一波交锋非常重要,如果抵挡不住,大军瞬息间就会崩溃。
战斗,战的是士气。
征北军因为要补给,所以行进很慢,前军过了,安长衫才“悠悠”进入关内。
关墙上,守将与稀稀拉拉的守关士卒站得笔直,安静地看着一切。
“云月关的守将不是云甘?”
安长衫看清了关内,这才发现云月关守将换人了,而他却毫不知情。
换上的守将是一名姓陈的将领——他之前是云月关的一个副将。
有了疑惑,他便遣人去问。
陈姓守将闻言急忙赶下关内,赔笑:“末将见过征北将军……”
“云甘将军何在?”
安长衫挥手制止了他的动作,他不喜这些客套,直奔主题。
陈姓守将闻言表情凝固,支支吾吾:“云月关北边有贼人摸了进来……
云将军领兵去探,一去不回。”
白州战火纷飞,云月关“消失”了一个主将,似乎也没有多少人关心了。
云月关处于一个峡谷,往幽川界的方向走出去之后,向东是谷州,向东北是月都,向北越过白月山就是白州。
而陈姓守将说的北边是云月关正北方向,隔断了孤川界与幽川界的群山。
群山无名,但有人称之为小天堑。
有小天堑,便有大天堑——远北域与东北域的分界群山的统称。
塞山,便是大天堑之一。
既是天堑,怎么可能有人?!
“将军要不要在云月关内暂休一日,待末将去山中探清了才走?!”
陈姓守将见安长衫不说话,试探道。
安长衫看着白边望不到头的群山,摇了摇头:“不了,白州战事吃紧……
迟则生变。”
说完,他跟着大军缓缓向前。
陈姓守将低首恭送,他抬眼看着安长衫离去,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对了……守关的将士何在?”
突然,安长衫停步了,他回首问道。
“都在这里了……将军何意?”
陈姓守将内心一个咯噔。
“就这么一点人?!”
“很多人被云甘将军带出去了,还没回来……”
“是嘛?”
安长衫抬手,让大军停了下来。
“可我的人刚才说……关内起的炉灶不止你们这一点人……
你们……还藏了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