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之后,江旻宝跟江蒙通了一个电话,大概是在五分钟之后,江蒙便带着江旻宝和江入年离开了。
“晚晚姐姐,我走啦!”
江入年最后看向秦师母和俞非晚的目光略带几分忧虑。
不过他和江旻宝不同,跟秦师母之间并没有什么亲缘关系,有些话不适合这么讲的。
从游乐园出来的时候都已经九点多了,不知道是不是游玩的人太多的原因,堵车就堵了二十分钟,如今回到这里,已经十点了。
不到半个小时的路程,竟然是走了这么久。
“已经很晚了,今晚就先不练琴了,早点睡觉养精蓄锐,明日还要带你们去看一场音乐会,关于这场音乐会的手册,已经放在你们房间了,是我让江蒙拿来的,明天早上吃完早饭再看吧。”
秦师母依旧温和。
但是那件事情,谁也没有主动开口提起。
俞非晚也不知道要怎么办好,她不想因为这件事情让双方之间耿耿于怀。
于私而言,实际上是因为自己长得像人家的女儿,从而得到了别人的帮扶,然后从其中获利。
江入年的笔记,济城一中的试题,金牌名师辅导一年,她能够有现在的成绩,全都是杜老师尽心尽力的教导起了很大的作用。
一对一名师辅导,这是过去的她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俞母虽然是交了辅导费用,但是能在杜老师门下学习,那可不是有钱就能办的了的事情。
她变得好了,变得优秀了,甚至她身边的朋友都跟着沾光,难道她要反过来指责对方,我不是你们女儿的替代品,请你们不要认错了?
且不提这样话说出去她还能不能得到什么帮助,她首先不能用这样恶劣的言语,去伤害一直以来都对她很好很好的两个长辈。
可是俞非晚也不好直接跟秦师母说她不介意,就好像她是为了占对方的便宜,死皮赖脸的不肯走。
进退两难。
或许,她应该给两位长辈一点反应的时间。
她的出现,对于二位老师来说,可能是生活里的一点宽慰,能够看到跟他们失去女儿的面孔相似的脸,算作余生的慰藉。
这个时候再度提起这样的话题,也无异于是在对方的心口上撒盐。
着实不太礼貌。
俞非晚和迟雅雅听从了秦师母的话,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音乐会手册整整齐齐的摆放在桌子上,玻璃水壶之中还有已经晾好的白开水。
“江阿姨真是贴心,外面炎热,怕我们口渴。”俞非晚给自己倒了一杯,她在看烟花秀的时候,就已经口渴了,没想到回家的路上这么堵车,硬生生是渴了一路,早知道她就游乐园门口买一瓶水来喝了。
迟雅雅坐在椅子上,她一副累坏了的样子。
“说真的,要不是最后的烟花秀支撑着我,我怕是早就要晕倒过去了,今天真的走太多路了,旻宝连烟花秀都没有看完就已经睡过去了。”
俞非晚将自己头上在游乐园买的发卡摘了下来,胸口处还有一个纪念品徽章,是一个特别的烟花徽章,下面有一行小字,写着济城远特游乐园纪念品徽章。
要不是不仔细看,都看不出来上面写的什么东西。
“雅雅,我们早点洗澡睡觉吧,也累了一天了,”俞非晚上手将迟雅雅头上的兔子发饰拿下来,“你先去还是我先去?”
迟雅雅摆了摆手,一点都不想动的模样,“你去吧,你去吧,我是快要累死了,真想不明白,江旻宝那么大点的小屁孩,怎么这么多的力气,逛了整整一天,到最后要不是去看烟花秀,他非要在那堆套圈的摊子里面捉小鸡,真是头疼死了。”
“我看你今天跟旻宝一起挺合拍的啊,难得来一次这种地方,多玩玩也是好的。”俞非晚说道。
迟雅雅的视线落在俞非晚的身上,犹豫了半天,还是纠结的问出口,“晚晚,你还好吗?”
俞非晚松散头发的手顿了一下,她也坐了下来。
“就是今天旻宝的事情,说真的,他们要是直接实话实说,以你的性格,未必不会答应他们,但是这样藏着掖着的,甚至,哎,我都说不出口,死活让我们来游乐园,又是那家推荐的餐厅,一步一步的带着我们过去,就是为了让你成为他的小姑姑,你说说你,那时候怎么就那么心好,非要上前去帮着旻宝。”迟雅雅吐槽道。
当时江入年虽然挡在了俞非晚的身边,没让那家长再看清楚她的长相。
不过长得相似,加上俞非晚虽然不施粉黛,但是这身上的洋装显得人成熟了一点。
对方也不是特别熟悉杜玉璐,只当做对方现在年轻了一点,好看了一点。
同江旻宝吵架的那个小朋友,原本是不相信的,听到自己父母那么说,也只是半信半疑。
听着对方讥讽的话语,非要说江旻宝是个没有爸爸的小孩子,俞非晚没忍住,上前将江旻宝抱了起来,“将别人的家事作为谈资,今日也真是见识了,旻宝的爸爸无论是什么情况,也不是可以随随便便用来攀扯的,今天我陪着旻宝来的游乐园,可没说他爸爸不会陪他来的。”
这话说的,让对方家长连连道歉,估摸着觉得自家孩子不懂礼数,故意嘲讽别人已经是没有家教了,况且家长就在面前,也不出言阻止,可见心性一般,不是什么好人。
碍于江旻宝背后家世,对方也不敢多惹,连连道歉之后就匆忙离开了。
江旻宝特别的开心,就像是打败怪兽的奥特曼一样,斗志昂扬的,然后回头一看俞非晚,整个人瞬间就消停了下来。
然后就跑去抓娃娃,想着多抓些娃娃,然后给俞非晚换一个大一点的娃娃赔罪。
江旻宝心里面是知道这件事情是不对的,可他还是这么做了。
她体谅别人,这件事情若是摆在明面上说,无论是秦师母还是江蒙,都不可能会同意江旻宝这么做的,所以他只能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