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三清第一次对自己心中所信奉的“道”产生了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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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尽头最里面的一间包厢里,陈昱修自从坐下来,嘴巴都没停过,像是饿了八百年没吃饭似的。
上来的茶点,都一个不落地到了他肚子里。
孟维常问他:“你今天没吃饭?”
陈昱修点点头,又赶紧摇头,捧起茶盏一口饮尽,方道:“我爹关着我,不让我去钟山狩猎,为了表示不满,我就绝食了两天。
昨天得知你们回来的消息,我就懵了,我琢磨着,这猎场肯定是发生大事了。
就想着吃饱饭了去看看你们,问问什么情况,好话说尽,我爹只准厨房给我一碗白粥。
直到今天,我才算攒了点力气能够出来。快说说,钟山猎场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陈昱修好奇地问道:“裴二郎既为救公主受伤,禁军又为何封了裴府?”
见卢加诺跟孟维常闷头喝茶,都不接他的话。他急道:“你们嘴巴都闭得跟蚌壳似的干嘛?”
卢加诺冷冷地瞥了他一眼:“不闭着跟你说什么?说禁军围府还是太子重伤?若你真想知道,那你应该去问圣上。”
凉凉的语调听起来比外面的北风还冷,陈昱修被他怼的一阵无语。
他摸了摸,因翻墙出来摔疼的膝盖,心里难受极了。自从他流露出不愿意与表妹卢婧成亲,诺表兄见了他便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订婚时他便多有抵触,却没办法阻止。
表妹乃卢氏贵女,琴棋画样样精通,用母亲的话说,那样貌才情可是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儿媳妇。
这次狩猎,父亲不让他去,把他拘在家里反省,就是要他想清楚这门婚事,为什么每个人都觉得好,他却不愿意。
其实,他不是个挑剔的人,娶谁家的小娘子都可以,就是不能娶表妹。
个中缘由他又不好意思说出来。
见他俩这样僵着,孟维常无奈地叹了口气,顺着他们刚才聊的话题斟酌了一下,道:“我来时,听说萧夫人以进宫探望裴二郎伤势为由,带着崔老夫人和督国公夫人进宫了。
随后,忠义侯夫人也让禁卫传信,说是想进宫给皇后娘娘问安,圣上也准了。
这样看来,很多事情根本都不需要我们想破脑袋地去猜测,安静地等消息就可以了。”
陈昱修听罢心凛,孟卢两家是外戚,他们四公子当中,跟太子走得最近的就是他俩。
孟家跟裴家又是姻亲,诺表兄的未婚妻贺诗画与忠义侯府世子夫人贺诗也是亲姐妹。
无论从哪方面来看,他俩都不可能如他这般真的置身事外。
可事到如今,也只能安静地等消息,那就说明即将要发生的事,涉及朝堂隐秘。
即使他们这样的身份,也无权知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