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坊,钱家,“地牢”。
一众人在门后“谈心”,有人渐渐从阴影中走了出来,有人还困在时间里。
“彩儿放心,我一定为你报仇……杀上他们家去!”赖九九捏了捏孙彩儿的手,“我可是入衍武者……”
周穆已与田妩儿通过气,知道了众女的“底细”——武者,只有赖九九一人。
赖九九是个孤儿,来自冥河,修为不高,只有一衍气境。
她某天从冥河来到上面,不巧被偶然遇到的赵礼盯上了。
赵礼色胆包天,居然让钱家派人守在冥河的入口,趁她出来时围堵,绑架了她。
“不巧”的是,长宁府遇上了周穆新官上任后的几把“火”,治安很严。
赵礼本来是不惧的,但他不知道被谁给按在了家里,一待就待到了钱家“失火”。
其间,钱家有其他的“贵客”来了,但因赵礼的身份,无人敢惦记赖九九。
就这样,她幸运地逃过了一劫。
而孙彩儿的运气就不太好了,她美名在外,很早便被赵昉盯上了。
赵昉悄悄收买了孙彩儿的闺蜜,将她骗了出来,然后绑到此处。
她已遭了毒手,但不幸中的万幸,也正因为赵昉的身份,她才不至于像其他人被“贵客”折磨到崩溃。
毕竟,这里死了不少人。
钱家的“贵客”,女人,死人,都是通过菜车,泔车等来运送的。
当然,“贵客”可不会藏在菜车或泔车中,而是扮成随车人员进出。
“不可,赵家守卫森严,你想接近赵家人怕是不容易……”
“大人,有发现!”
周穆刚否了赖九九的想法,还没说完,就听见门外传来了万俟儁的声音。
他向几人投去歉意的目光,然后回到了门外,见到了围在案边的众人。
皇天不负有心人,他们找到了一本账册——在右手边门后的某个床下。
万俟儁凑在烛火前,翻看起来了账册:“……开明五年,三月初七,入一女子,丙等。
开明五年,三月初八,李家李却,入一百两银子,出一女子,丁等。
……
开明七年,三月十三,入一女子,甲等。
开明七年,三月十四,赵家赵昉,入一百两银子,上甲等。
开明七年,三月十五,赵家赵礼,入一百两银子,上甲等。
……
开明七年,四月初五,赵家赵昉,入一百两银子,上甲等。
……
开明七年,十月初二,入一女子,甲等,注:此女习武。
……
开明七年,十月十七,何家何敢,入三百两银子,出一女子,丙等。”
周穆揣摩了几遍后,算是看明白了——入应是抓了女子,出多半是死了。
账册中,周穆也看到了两个甲等的记录,疑似孙彩儿,赖九九。
“赵家,李家,何家……涉及的人太多了,尤其是……”万俟儁叹道,在看到赵昉这个名字后,他脑袋都大了。
这可是吏部尚,正二品大员。
李通更是吓了一跳,天呐,怎么让他知道这么要命的事情:“要不然……”
“查!”黄知了拍案喊道,生生将李通嘴边的话给憋了回去。
黄知了向来都有一腔热血,权贵又如何?他视之如“浮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