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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假死脱身 怅然若失

“红韶姑娘”傅宴春轻声唤道,而女子已经坐直了身体,虽然全是伤。可她仍旧恭恭敬敬给傅宴春磕了一个头,“红韶乃旧名,已死在了过去,如今,妾身请主子赐名。”

傅宴春看着面前的红韶,这个曾经为万人追捧的舞妓,如今脱离了浮躁和繁华包裹,剩下的这个女子,虽没了绝世容颜和清白之身却仍旧透露出最纯粹的内在。

“既然如此,今后你便叫做,容初,傅容初。愿你重新开始,犹如最初。”傅宴春轻声道。

女子重重磕在地上,“容初谢公子赐名。”随即,她踉踉跄跄地站起身。

傅宴春连忙扶住她,“你的腿刚刚接好。”说着,便重新扶着容初坐下。

“公子今后有何打算?”被赐了名,如今的红韶或者说是傅容初的态度明显更加亲近了许多,经历过磨难洗刷后的傅容初虽然容貌毁了,然而在傅宴春看来比她之前更有不同的美感。

傅宴春沉默了片刻,苦笑“我已经同你说得明白,我身份尴尬,天下百姓容不得我,母族视我为棋子更是连利用都觉得不顺手,我身中剧毒,最多活不过三十岁,其实,若不是云都这场变故,我也就是在元嘉殿下的安排下隐姓埋名远走他乡,默默死在异地,如今有了机会离开众人的视线,我思来想去,竟也只有远走他乡这唯一一条路。”

“如今你既然要跟着我我也不得不和你说清楚,对于我的父亲傅城。”傅宴春吸了一口气,缓缓吐出,“我并不想为大楚百姓做什么所谓的复仇,你可以觉得我冷漠,但我如今已二十有三,人生大多数时间都在艰难求生,如今还有七年时光,相比什么为国为民,我宁愿只为了自己而活。”他一股脑将心中的话都说了出来,而傅容初,却并没有因他的话有任何反应,而是极其认真地听着。

“我已经……”傅宴春没有说完,上辈子,他油尽灯枯之时都以为傅城叛国,想着为了大楚,为了陛下和楚靖殿下,以残破之身也要拼一把,然而事实告诉他,他的一生不过是一场谎言,他就是那个被蒙在鼓里的戏中人,而这一切的原因,只是因为他身上流着王家的血脉,就是这个可笑的理由,葬送了他的一生。“我什么都做不了,我只想好好活一把。”

“公子,那我们就走走看看去吧。”容初看着福满春,她明明还小傅宴春几岁,然而此刻的她,却成熟地仿佛一个大姐姐,“四处走走,走到公子喜欢的地方就留下,厌烦了就继续走,容初幼年学艺时就想过有朝一日,离开云都,去远处看看,公子,容初会陪着您的。”

“呵。”傅宴春笑了,想要揉揉容初的头发,看见那伤口却只是小心避开了,“你还小公子我几岁呢,别装的这么成熟。”傅容初笑了,轻轻点头,“您脸上的遮掩都脱落了。”傅容初指了指傅宴春的脸,他一低头,脸上原本糊上去的泥水干透了便脱落下来,露出了下面那张因用药导致惨不忍睹的脸,只是这脸虽然仍旧遍布凸起,却也比一开始好上许多,隐隐可见精致的五官轮廓。

傅宴春摸了摸脸,因碎金之毒,他对于药的抗性也比常人更强,这张脸带给他的麻烦远远比好处多,但这也是唯一能证明他是王江华亲生子的东西,除了大楚第一美人,谁能生的出这般容貌的孩子呢?

“妾,容初去找些东西给您做些伪装。”傅容初摸了摸身上,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包裹,包裹不大,她神色复杂,这是她被嬷嬷从楼中赶走时,平日那些相互竞争关系淡漠的姐妹们悄悄送来的盘缠。

傅宴春看了她一眼摇了摇头,“这些东西你留着做个念想吧,好歹我也有些积蓄。”傅宴春拉着傅容初站起身,让她靠着自己站好。

如今的云都哪里还有曾经的繁华和热闹,没走两步,就有人家门口挂满了白幡和丧幅,街上的白色纸钱四处飞舞,而傅宴春和容初依偎着有过街道,也没有引起任何注意。

傅宴春带着傅容初走进了一家写着洪宇的银庄,见有人上门,原本坐在门后兴致并不高的伙计也连忙过来带着进了门,丝毫没有因为他们二人穿着破烂满身淤泥和血迹就态度轻慢。

“两位客人是要办什么事?”银庄的掌柜走过来打着招呼,傅宴春点点头,“之前存了些物品要看看。”掌柜听闻点了点头,“客人可有凭据?”

“凭据已丢,不过,四年前,我开了贵银庄的天字柜。”傅宴春也不犹豫,掌柜听闻脸上微微带笑,“客人里面请。”说着他看了看一旁藏在衣服中不露脸的傅容初。

“我一会儿便回来。”傅宴春向傅容初示意,便跟着掌柜进了里间。

“客人既然知道天字柜,自然知道我们洪宇银庄的规矩。”掌柜笑着递过来一杯热茶,而一个小伙计则恭敬地端上来笔墨。

傅宴春点头,他接过笔,在纸上落下墨,很快,便将写好了字的纸递给掌柜,“炎历六年,十月初六,傅宴春。”掌柜表情温和,看过手中的纸后点了点头,转头交给了身边等着的小伙计。

不到一刻钟,小伙计便捧着一个小盒子过来,掌柜接过盒子,从怀中取出一枚形状奇怪的钥匙,也不

知在盒子上按了什么,把钥匙插进去盒子便直接打开。

掌柜点点头,示意伙计离开,待房间中只剩他们两个后,才将盒子里的卷轴取出念道,“炎历六年,十月初六,天字柜客人,傅宴春,存,名下店铺八间……”等等琳琳散散的存下的东西名目,随后他又取出了盒子中的地契和每件名目上的东西情况的具体花名册,等一切念完,将那些东西放在傅宴春面前,他恭敬地示意道,“客人请过目。”

傅宴春苦笑,他站起来握住掌柜的手,叹息道,“数年不见,不曾想今日上门竟能有幸遇到山桥兄。”

此刻,面前的掌柜才忽然笑了,他翻握住傅宴春的手,“你伪装的倒是真好,直到刚刚看到你的字我才发现你的身份。”他有些激动着扶住傅宴春,将他拉着坐回椅子上,上下打量着傅宴春,“今早从死亡名单上看到你的名字,我还真以为你已经遇难了。”

“兄长不愧是有名的大商人,消息灵通,可知道了什么有关我的事?”傅宴春道。

“也没有什么。”洪山桥轻轻摇了摇头,“今早城门贴了一张花名册,登记着已经核实身份的死难者名单,我在上面看到了你的名字,还以为你已经死了,你也伪装的太好了,刚刚我都没有认出来,直到看到你的字才发觉情况。”说着他上下打量了一番傅宴春,欲言又止,“我这些年都在四处行商,前几日才回到云都,从下属那里听闻了你的一些事,正四处打听你的下落便看到了你被写在了遇难者名单上,只是……”

“兄长何必这般犹豫,也不知那日之事在百姓口中相传后成了什么样子。”傅宴春笑道。

“呵。”洪山桥摇了摇头,一拳打在桌子上,恨恨道,“怪不得这些年我寄信给你,从未得到只言片语的回应,曾经我就告诉过你,你一直不愿意听,那个女人不是什么……”他话说一半,下意识看向傅宴春。

“兄长说的句句都是肺腑之言,只是我自己一直执迷不悟罢了。”傅宴春面无表情。

洪山桥叹息道,“倒也,唉。”他摇了摇头,当着傅宴春的面,他也说不出什么骂王江华的话,生身之恩,和抛弃虐待之仇,两者孰轻孰重,只能由当事人自己判断。

“如今你有何打算?”洪山桥问道。

“如今我唯有离开云都这一条道路。”傅宴春说道,“还请兄长帮我隐藏痕迹,就当傅宴春这个人从此死了便是。”他指了指桌上的东西,“好歹我也有些许无人知晓的积蓄,也够我和外面的侍女容初两人吃用。”

“你和元嘉殿下……”洪山桥看着傅宴春,他与傅宴春相识许久,自然清楚,四年前的傅宴春究竟有多迷恋当时的元嘉长公主,也清楚这场本就带着欺骗性质的爱恋以一个怎样惨烈血腥的结局收尾,如今再提,他都不知道如何开口。

“兄长,殿下自然有自己的路要走。”傅宴春没有过多解释,他相信以洪山桥的能力听得懂什么意思。

“既然如此,你不如呆在我身边”洪山桥想了想道,“你和你那侍女既然没有别的出路,不如随我经营商队。”他说着,“你别着急拒绝,为兄知道你下定了决心哪怕吃糠咽菜也甘之如饴,但外面的那位姑娘,也能跟着你四处吃苦?”洪山桥指了指外面,“那位姑娘虽隐藏了面容,但手指雪白纤细,身材窈窕,为兄虽不知她什么身份,但你可愿意这位侍女随你流浪?”

傅宴春本不愿意再劳烦旧友,但想到傅容初,却还是迟疑了。

“为兄虽不知你有什么想法,但你和那姑娘都是一身狼藉,无论是养伤还是治病都得一些时日,如今云都封城也无法出入,你便和那姑娘就在我这里留下,若还有别的去处以后再提不迟。”洪山桥循循善诱道,傅宴春苦笑,抬手抱拳,“那就请劳烦兄长了。”

“这才对。”洪山桥笑了,他轻轻拍了拍傅宴春的肩膀,有些感慨道,“我知道你向来不愿意麻烦别人,可你同我又何必去提什么劳烦。”

楚靖支着头的手忽然一松,她的头猛得一落,旁边的知雪连忙抬手扶住她,“殿下,您休息一会儿吧,都好几天没合眼了。”

楚靖晃了晃头,将面前的放下,接过知雪递过来的毛巾擦了擦脸,还没等回知雪的话,门外,一名身着朝服的青年便进了门,他容貌清冷俊秀,不过似乎也熬了好几天似的,身上的衣服打扮也颇为凌乱。

进来的人正是林西瑾,他冲着楚靖而来也没有行礼,而是直接开口道,“殿下,死难者已经全部调查清楚了,死亡且有身份者共三百四十九人,受伤六百二十人,还有七十余具尸身辨不清面容无法安排,已核对好的尸首正在安排士兵和衙门的衙役带领家属认尸,未有人认的暂时存放在秦淮河边的营帐中,户部已经调动了银两开展赈灾,白大夫和御医已经研制出了防止瘟疫的药正在发放。”他有条不紊地将事情交代清楚。

楚靖点点头看了一眼旁边的知雪,知雪会意,转身又拿了一条热毛巾递给林西瑾。

“多谢殿下,知雪姑娘。”林西瑾抹了把脸,将脸上的灰尘擦去,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喘息

。他面容难看,除了因过度疲惫导致的憔悴,还有种说不出的沉重感。

楚靖下意识摸了下怀中碎裂的玉佩,抿了抿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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