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杨广这样霸道而又刚愎自用的人来说,任何理由和借口都显得多余。
杨广的神情顿时变得激动,眼神冰寒的像是一把刀子,扎在花雨脸上,声音如从牙缝中迸出。
“他私放刺客,差点将朕置于死地,论罪当诛九族!你居然还想替他求情?!”
一旁的萧皇后赶紧轻抚杨广胸口,柔声劝道:
“陛下,您伤势还未痊愈,不要再生怒气伤了龙体啊。”
杨广略平复了胸中怒气,但依然是凶狠暴怒地看着花雨。
花雨抬头看了杨广一眼,又低下头,平静地道:
“陛下容禀,寇仲虽有大错,但却是忠心朝廷,忠心陛下的,私放刺客只是一时冲动之举,这从他虽放走了刺客,但依然舍身护卫陛下回京可知。
寇仲年轻,却是难得一见的将帅之才,稍加培养,便是国之栋梁,因一刺客而损国之栋梁,智者不为。
值此陛下革新之际,如寇仲般身家清白俊杰正该为陛下所用。再者,若因一外族之女而损我朝栋梁,岂非让亲者痛仇者快?陛下乃雄霸之主,胸中自有千秋伟业,臣之所言望陛下三思。”
随即,弯腰不动,等待杨广的答复。
杨广看着花雨,眼神变幻,但终是收敛了怒气,道:
“朕知寇仲是你山外山庄之人,你说得如此冠冕堂皇,难道不是出于私心?”
花雨仍躬着身答道:
“陛下明察秋毫,臣不敢隐瞒。臣之所求,确有私心,但所言所为皆是利于陛下,不欲如此英杰未为国尽忠却半途夭折,望陛下明鉴。”
李凝玉在一旁看着花雨之言行,眼中有着惊奇,也带着丝丝熟悉的笑意。
杨广没有正面回复花雨之言,良久,才又仰身靠在榻上,眼神睥睨着花雨,淡淡说道:
“寇仲之罪,不是靠着有才就能赦免的,否则国法何在?”
听到这话,花雨心中巨石落下。
杨广已没有了必杀寇仲之意,无非还是需要付出一定的代价。
花雨拱手躬身一礼,道:
“陛下,臣在此立下军令状,两年时间,总巡检府必定成为陛下手中治理天下的重器,臣恳请陛下准许寇仲进入总巡检府戴罪立功,望陛下恩准。”
杨广略显狭长却威严乍露的双眼顿时一眯,细细地审视着花雨,琢磨着这位自己当初随手布下的一枚对付世家的棋子。
这是第一次见面,就给了他一种观之不透的感觉。
作为一个霸道而又自愎的皇帝,他不喜欢这种感觉,尤其是面对一个并不熟悉的人。
他想起了华,这位跟随他十年,却甘愿隐于幕后的谋士。
可惜,自己临昏迷前把督军之责交给了他,大军不归,他也回不了京城。
想起此次东征失败,杨广心中不由怒火顿生,面上表情也变得阴沉如水。
但在萧皇后的体贴和抚慰下,到底没有迁怒花雨。
盯着花雨的眼神直至平静无波,杨广才幽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