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俊美如斯,周身的气息清冷寒凉。
一袭白袍如谪仙,薄唇轻抿,负手而立挡在他们身前。
此刻在他的眼里再也看不到以往的深情。
秦陌芫冷漠低头,唇角噙着嘲讽的弧度。
是啊,他失忆了。
记着所有,唯有忘了他们之间的事。
即便他没有失忆,他们之间也已经一刀两断了。
诸葛榕斓看着笔直而立的秦陌芫,俊眉微拢.
漆黑的凤眸亦如寒潭,幽深,让人望不尽底。
他拾步走来,步伐沉稳,白袍轻荡间已走到她身前。
禁卫军跪在地上,无一人敢阻拦。
男人凤眸落在她身上,低沉清冽的声线响彻而来,“抬起头来。”
秦陌芫冷漠抬头,毫无畏惧的迎上他的视线。
视线相撞,他的深疑,她的冷漠。
男人倾身逼近,凤眸紧紧锁着她,问了一句,“我们可曾认识?”
秦陌芫退身两步,微低着头,声音冰冷疏离,“不认识。”
不认识吗?
男人敛眸,为何她给他的熟悉感那般强烈?
守在身后的太监走上前,恭敬道,“太子殿下,您看这天色也不早了,老奴将南戎质子送到地方去,然后好向皇上复命。”
诸葛榕斓袖袍一挥,“铮”的一声,束缚着她手脚的铁链骤然断裂落在地上。
男人俊眉舒展,轻飘飘说了一句,“她是南戎质子,不是囚犯。”
太监脸色一白,却是不敢吭一声。
男人凤眸凉凉的扫了眼太监,“本宫亲自带南戎质子过去,你回去吧。”
太监不敢违抗,跪在地上磕了个头,匆忙起身离去。
守在两侧的禁卫更是不敢违抗,恭敬行礼,起身快速离开。
秦陌芫始终立在原地,微低着头,一幅冷漠疏离的模样。
眼前一暗,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神色冰冷,淡定后退两步。
微低着头,冷声道,“请太子殿下带奴才过去。”
如今周围都没人,她也不知道地方,只能依靠他。
男人深凝着她,看着她对他似乎避如蛇蝎。
眸色深敛,他转身,白袍轻荡间朝前而去。
秦陌芫淡定的跟在他身后,眉眼低垂,唇畔轻抿。
目光所及,见男人停下,她亦是顿住步伐,立在身后。
夕阳的余昏洒落在两人身上,在地上映出残影。
她看着地面,眸底划过悲凉。
如今的阡冶尊贵无比。
如今的她,低落尘埃。
男人再次而行,她静默跟着,一直走到眼前的宫殿门前她才察觉不对。
抬眸,东宫二字撞入眸底。
脸色微变,她猛地后退两步,沉声道,“太子殿下走错了。”
诸葛榕斓转身,凤眸兴味的落在她身上,“本宫住在东宫,走错了吗?”
秦陌芫敛眸,声音冰冷,“这不是奴才该来的地方,奴才自己去找。”
言罢,她转身离开。
眼前蓦然一暗,抬眸便看到诸葛榕斓挡在她身前。
距离太近,男人身上好闻的气息沁入鼻尖。
秦陌芫后退两步,脸色冰冷至极,“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男人凤眸幽深深邃,声线凉薄,“在北凉皇宫,由不得你说什么做什么,你到了这里,只需记住一点,听从本宫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