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里的中年人老年人,还是不识字的多。
那时候,李有才亲手写了检查,让村民们照葫芦画瓢一通,说是再简单不过了。
可是,村民们一个字一个字费力的“画”下来之后,一个个的累的,可都差点吐血!
这辈子算是长了脑子了,谁还愿意让写检查的痛苦过程重来一遍啊?!
于是现在,林刚家的大声嚷嚷着让父老乡亲们给评评理,父老乡亲们则嗫嚅着劝:“人家法院的判决肯定是有理的!咱们读少,又不懂法律,林刚家的,你还是别闹腾了……”
“呸!你们这群是非不分的瞎眼狗!一个个的都情愿当有钱人的跟虫!有钱人说的话,就是法律!你们脑袋里已经没一点乡里乡亲的情面了!”林刚媳妇瞪着发红的眼睛骂,“还有……”
“够了!”苏莫疾言厉色的打断,然后问李有才道,“李村长,您身为村长,不教给社员们法律知识么?为什么他们什么都不懂?”
“我……我……”李有才张口结舌。
吭哧了半天,李有才气的冲林刚媳妇炸吼:“林刚家的!前些天不是挨家挨户发了村民与法的小册子吗?你家没收到?没收到去找张嘉俊借要去!不识字就让林刚教给你念!想懂法律的依据,就去好好学!没学透前,少在这里胡说八道丢人现眼!”
这年月流行扫盲,流行普及法律知识,公社里经常开会,让各村村委积极的宣传法律知识,宣传农业知识,也好让农民朋友们提高认识。
“各位父老乡亲,”苏莫又扬声来对邻居们道,“之前传唤林田荣到庭的时候,他不去,已经传唤了好多回,他都是故意不去的。所以,法庭有权利按照程序完成判决。如今判决下来了,林田荣若是不服,还有他上诉的权利,上诉才是最有力的维护自己的办法,而不该在这里胡言乱语。”
“上诉啥啊?”有人听明白了其中的道理,就嚷嚷道,“让他去的时候他不去!他以为法院那里是他逗着玩的地方吗?苏源你别跟林田荣这一家子蠢货浪费口舌了!”
“我也不想浪费口舌,”苏莫很认真的再次解释,“但是林刚家的现在,非要在父老乡亲面前说什么判决是按照有钱没钱!这些话,全是诋毁。诋毁我无所谓,诋毁了公社里的工作人员,性质可就严重了。”
“林刚家的!你听到了没?就冲你刚才的胡说八道,就能叛你去劳改!”李有才气的隔空指点着林刚媳妇。
这要是他儿媳妇或者老婆,他一准一巴掌呼过去。
苏莫又对李有才道:“李有才同志,我家的小餐厅每一天都很忙,时间可都是金钱。现在,林田荣他们却非要赖在这里,是要让我给他们讲清楚法律知识吗?我也不推辞,我愿意一点一点的讲起,但我讲课是要收费的。”
“收费?”李有才懵了一下,他表示,不太懂什么叫收费。
“对,”苏莫递进,“从现在起,我每讲一分钟,就需要收费一毛钱。还有,李村长,我来到你们村,并不认识谁是谁,待会儿,若是他们欠了我的钱却逃走了,李村长您得帮帮忙,帮我把钱都讨回来,这事您能办到对吧?”
苏莫抬起手腕,看了看腕表,“现在我开始计算时间了。”
他的胳膊有点长,就显得身上的夹克衫袖子短了些,不过这样也好,看腕表更方便些。
听到苏莫的报价,李有才更是吓了一跳,他知道林田荣一家子懒汉,根本没钱!
“刘浩!”李有才紧张的喊刘浩一声,他的命令声都破音了,“赶紧的把人都给我轰出去!”
“凤儿!喜儿!”刘浩膈应林刚家的,才懒得去推人,他喊了凤儿和喜儿姐妹俩,“你们帮我把林刚家的轰出去!”
然后他喊人群里的人,“有没有哪个大婶子大嫂子愿意帮忙的?就林刚媳妇这无赖样儿,我怕我要是轰人,肯定一个忍不住就动手揍人了!为防止我出手太重,就得拜托你们帮我把人赶走了。”
“成!我们帮你!”几个热心的邻居大婶子一拥而上,就把林田荣一家人统统都轰出去了。
柳樱雪扬声对邻居们道:“多谢大婶子大嫂子们今天帮我,等会儿都回来我这里,我分点吃的给你们,知道你们都不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