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帐之后,陆沧洲把人放在屏风后的床榻上,一边给牧舒远解斗篷、脱鞋袜,一边吩咐石磊,“去端盆温水进来,再让灶房煮碗姜糖,对了……还要嘱咐他们,给夫人那份膳食一定要少油少盐,尽量以清淡为主。”
“是!”
石磊走后,陆沧洲单膝跪地,捧着她的一双小脚连连叹息,“怎地都磨出水泡了?一会儿用温水好好泡泡,为夫给你上药。”
“不用!”牧舒远态度依然没有缓和,随后就要起身,一想到这张床也坐过别的女人,她就恶心的想吐。
陆沧洲一眼看穿她的想法,眼疾手快将她按回去,接着用无比认真的口吻道,“放心,这张床除了你以外,再没坐过其他女人。”
无奈叹息一声,他抬头仰视着她,目光里皆是疼惜与不舍,“求求你,远儿,别生为夫气了,我会把一切跟你解释清楚的,但在这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问你。”
“可我并不想听你解释,也不想回答你的问题。”牧舒远上来了倔脾气,说完就不再看他,还赌气的把视线移到别处。
“好远儿,你这不是存心要呕死为夫吗?按我的推算,现在并不是你预产期,孩子生了?”
“废话,你没看我肚子瘪了?”
陆沧洲深深凝视着她,脸上皆是哀切与羞愧,想也知道她肯定是早产了,当时一定很危险,不知道她要经历多少痛苦,才可以坚强的熬过来,可是……他却没有陪在她身旁,没有陪她共同度过那段痛苦的经历。如今她刚出月子,就不惜长途跋涉,走出了一脚的泡给他送粮,他却让她听到那样的对话,无论作为丈夫还是父亲,他都是那么的不称职,他对不起她,他不配拥有这么好的女人!
无限的愧疚和心疼几乎要将他压垮,随即,他执起她的手,轻轻贴在自己湿漉漉的面颊上,一下一下不断侧头亲吻着,“远儿……远儿……让你受苦了,是为夫不好。”
牧舒远没出声,反正力气没他大,吱唔不过,他想做什么就随他吧。
可突然,她却被他压在了榻上,一滴滚烫的眼泪珠就那样毫无预计“啪”一下滴在她面颊上。牧舒远呆住,可就在她愣神之际,他的唇也随后而至,不容拒绝的深深吻住她。
他吻的那样癫狂、热烈、炙热,大力的吸吮着,就好像要将她的灵魂吸进他体内。
“好想你……远儿……”
牧舒远双手被他固定在头顶,只能不断扭着身躯,企图摆脱他的掌控,嘴里还在奋力往外推着他的舌,可这样一推一进之间,却更像彼此双方的追逐嬉戏,舌反而被他缠的更紧了。
蓦地,“唔……”他喉结突然发出压抑且痛苦的呜咽,更像得不到满足的呻吟。“别扭了,你想折磨死为夫吗,我很疼,却不能碰你。”
说着,他唇移开,一口含住了她的耳垂,含弄一番,再接着往下,来到她细嫩的劲肉上,时轻时重啃咬着。
“滚开……陆沧洲,臭流氓……不要……”
她语无伦次的,实在是被他的蓄意撩拨扰乱了心湖。
他却不顾,执意抓着她手按在自己身体上,“摸摸,感觉到了吗?都是因为太想你的关系,为夫忍的好苦。”
“你走开!”她脸红的一塌糊涂,还想故技重施、提膝往他胯间顶去,可谁知屏风旁边突然露出一双透露着阴狠光芒的丹凤眼,在暗处偷偷窥探着他们。
牧舒远一激灵,但也马上猜到了她是谁,继而快速恢复镇定,清冷吐出一句……“看够了吗?”
陆沧洲顿住,也跟着往后看去,待看清来人,牧舒远清清楚楚听见了从他嘴里传出的磨牙声。
“谁让你进来的?”他声音冷的都能结出冰碴儿。
“外面没人,我就进来了。”周欣苌自动忽视陆沧洲语气里的刻薄,被人发现后不但没走,反而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还一屁股坐在了榻旁的凳子上。
让人超级佩服她的无敌厚脸皮。
陆沧洲从妻子身上起来,也一并扶起她,还贴心将她被自己解开的盘扣系好。
“郡主,所谓非礼勿视、非礼勿看,你这样贸然闯入,已经打扰我们夫妻恩爱了,而且也有失女儿家的体面,希望你以后不要再未经允许,就踏入我的私人领地了。”陆沧洲表情冷硬,说的话也毫不客气。
“哼!陆将军好绝情,夫人没来之前,你还对我百般呵护,夫人一来,你就对我置之不理了,还怪我踏入你的私人领地,原来不也是想踏入就踏入吗?”看见陆沧洲脸上的巴掌印,周欣苌又气又嫉妒,气这个女人居然敢打侯爷,嫉妒的是侯爷居然也心甘情愿让她打。
“郡主甚言,那是前面议事的地方,我何时让你随意踏入过我的寝室?”陆沧洲黑了脸,才跟远儿说这不曾来过别的女人,这个该死的郡主就来拆他的台,不是存心打他的脸嘛。
周欣苌勾唇轻蔑一笑,神色尽是自嘲与被人抛弃的委屈,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正妻,而牧舒远才是被人捉奸在床的第三者呢。
在他们你一言我一语时,牧舒远不动声色打量了一番眼前的郡主,乍一看去,她面容是极明艳俊俏的,可能是因为长期在户外的关系,肌肤虽不白皙,却呈现出健康的小麦色,让她更显几分灵动和朝气。
一双凤眼多情勾人、充满魅惑,俏挺的鼻子,小巧的嘴唇,身材也是匀称高挑,而且看的出来,她一定会武,因为一身干练劲装下包裹的四肢纤长有力,不似那些弱不禁风又养尊处优的皇族贵女。不得不说,光论长相,她是非常出挑的,也配得上尊贵的皇家血统。
哎!只可惜,这做派实在不敢让人恭维,品行也有待商榷,挺好的小姑娘,怎么没专爱干横刀夺爱、勾引有妇之夫的下流肮脏事?真是虚有其表!
“陆将军,你可能忘记了,在你被俘虏刺伤、我兄长不幸遇刺离世之后,是我忍着悲痛,夜夜来照顾你的,对啊,当时你已危在旦夕、昏迷不醒,怎么会记得这种事呢?”她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眼泪悬而未落,看上去好不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