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火通明的屋内,乱七八糟的堆积如山……捡起来看,都没一本正经。内容更是尺度过大,描写的活色生香,过程详细,让人面红耳赤。
跪在堆旁边的江添又从纳袋里掏出几本小黄,彻彻底底没了后,规规矩矩地低头认错,声音如犯错后会撒娇卖萌的小孩。
他乞求道:“师尊…徒儿刚刚想说的其实是夜御百……这些都是证据……徒儿这辈子真的没有干过女人,如果不信!徒儿还可以发誓!”
坐在凳子上的沈珏脸黑成了煤炭,左手一本不正经还带插画的话本《欺师》,右手一本关于如何追求男人的指导,《论如何搏取未来丈夫的欢心》。
这堆低俗话本,够可以啊。
他忍不住丢了一眼那比人高的山,都说中自有颜如玉,可惜全部都是害人不浅的‘春宫图’!
“师尊…徒儿真的可以发……”江添等不到凳子上的人开口,便想说点什么,可开口没说半句,就被砸了头。
沈用手揉着太阳穴,皱眉道:“发誓?你以为你发誓就有用?”他将另一本《欺师》也扔了出去,喝道:“你没瞎的那些时光全在看这些污秽?”
汗颜的江添,迟迟开口:“夜…夜里看……白天都忙着没空。”
“呵呵,所以说你上次所说的不会,当真是不会,只是想让我与你干那种勾当。”
“师尊,您不要太记仇……”
他可以说他真的不会吗?
但好像不太可能,他已经撒了很多谎了,终究是露‘馅’了,可好在那‘馅’他一点都不在乎。
他更在意的是这个,可没办法过早坦白。
“记仇?”沈珏用不可置信的语气道,脸上冷笑连连,“原来你心里是这么想为师的?那么请你带着这堆垃圾给我离开!”!
一听这语气,这狠决的驱逐令,冷过地板。他面色立马变了,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混账话。
师尊真的要恨他,别说亲亲抱抱举高高,恐怕连手都摸不到,就更不可能让他夜里做坏事儿了。
都怪他这个傻子,说什么不好,偏要说这种伤人心的话!
“师尊,徒儿口不择言,并非心中所愿!”
他确实是刚刚下意识脱口而出,毕竟过去了这么久,他都快淡忘了,而他的师尊还记得,就惊讶的匪夷所思。
沈珏敛笑,声音好听却无了往日柔情,下达了最终命令,说:“无所谓。时候不早了,请你出去。”
“我不要!这个很有所谓!”江添下意识反对。
沈珏一点好心情都没有,看着跪着的少年他咬牙切齿,“出去!”
“师尊……您信一下徒儿好不好?!”
“滚出去!”
“师尊……”
“我叫你滚!”
他还在试图挽回,可沈珏的态度越发坚定,不管他说什么都没有任何作用,最终还是被沈珏赶了出去。
站在门外,夜风寒凉刺骨,月亮西沉,除了这儿亮着光,远处一片昏天黑地中带着星星点点。
他抬手拍打了下脸颊,冷静下来。然后靠着墙角蹲了下来,双臂环膝,把头埋在双腿之间,默默流泪。
为什么不愿意相信他?
无所谓……以前的种种都是无所谓吗?
沈珏在屋内默默不语的坐着,听着外面传来的抽泣声,心里五味杂,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疼痛,说不清楚。
呆坐了好一会儿,他紧了紧拳头,起身轻轻来到门边,伸手想去拉开那半扇门,可试了好几次,终究还是战胜了心中傲气。
不得不承认,这一世,他真的是栽在了江添手上。他不是江狗,更不是他心中那仇恨之人。
爱憎分明,怨恨不得。
轻轻拉开门,探出脑袋,只侧首一眼,便见蹲在墙角哭哭啼啼的江添,他下意识的抿嘴垂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