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很多时候已经成了一种习惯,一旦成了习惯,就不苦了.
也许是为了梦想,为了希望,为了那心底深处微弱的光而哭泣.
为了那不断被压缩,不断被怋灭的光哭泣.
干净纯洁的灵魂化成清澈苦涩的泪水,从这心灵的窗口不断的涌出,一点一滴的流逝.
沉淀在身体里的,是弄的化不开的,黑色的怨恨.
一片,一点,一滴,叠加着,积累着,没有出路,没有前途,慢慢的,满满的,淹没着我.
用手帕仔细的抹去脸上的泪水,一切的一切再次被封印在美丽出众的画皮之下.
将手帕交还给刑效天,我一步跨入那透着微光的房间.
在深灰色门的反光下,房间里的光白的透着冷意.
一旦真的进如房间,光却猛的显得异常的温暖起来.
带着粉粉的,嫩嫩的感觉,暖的像杯红茶.
两个年轻的,带着白口罩的护士早已经恭恭敬敬的站成一排等候着.
在她们身后,是一间有着巨大的观察窗,挂满了粉色装饰物的房间.
那就是这温暖的光的来源之处了.
我的身体在看到那倒印在观察窗上的薄薄的身影的一刻起,浑身暖了起来.
那是一种信念,是一种坚守着的信念.
病人的情况怎么样??中年男子问那两个护士.
已经遵照您的指示增加了镇静剂的计量,但病人的情绪依然很激动,而且很不稳定.其中一个护士回答.
中年男子的眉皱了皱.
周惬盛对这一回答只是淡淡的笑笑,上前拉开里面的门.
周先生!中年男子突然出声,令弟现在的情况真的不适宜会客,更不适宜面对刺激.
周惬盛没有停止动作,径自开门进入.
在他进入的一刹那,倒印在观察窗上的身影一闪而逝.
我诧异的看看刑效天.
他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嘴角挑起一个玩世不恭的笑容.
正如想的,的阿意就是周惬盛的弟弟.刑效天耸耸肩,他的本名叫周惬意,难道一直不知道吗??
说完,他有若有所思的笑起来.
是的,不知道.只知道他叫阿意.惬意可能觉得不好意思,才一直没告诉的吧.其实,他和的一回事.唯一不同的只是和唐家那两个是没什么血缘关系,而惬意和惬盛是同母异父的兄弟.刑效天说的很轻巧,仿佛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我却听的遍体生寒.
原来是这样,原来我们真的真的是同一种生物.
近亲相奸,人类已经堕落到了地狱的最底层.
没错,不是什么大事.
这世界依然在转动,依然在醉生梦死,依然在灯红酒绿.
谁在乎这些呢??谁在乎??
我不在乎!
我一点也不在乎!
不管是多肮脏的地狱,又或是人间地狱.
我只守护自己的这一点微光,只要还有他这一点光,只要还有他能取暖,只要还有他要取暖,我就能活下去的.
我对自己说.
我们是唯一的,彼此的唯一.
我们一定可以一起活下去的.
只要握着彼此的手,只要依靠着彼此的肩,只要还能看到彼此.
就一定能守住心中的光.
就能一起活下去.
我回给刑效天同样若无其事的微笑,跟随周惬盛进入房间.
房间里的灯不亮.
一切显得朦朦胧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