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刘山此时还不知道,自己其实不是一只困死在蚕茧里的蚕蛾,而是一只织了茧,在里面等待的毛毛虫。
为何这么说,毛毛虫躲在茧里化为蛹,等待破茧而出的那一刻,要么成为破茧而出的蝴蝶,要么成为困死在茧里的死蝴蝶。
至于为何此时刘山被包裹的这么严实,而且身的骨骼关节都被固定死了。那是因为刘山身上的伤实在是太重了,重到此时的刘山根本就不能动弹。而且,包裹严实,也更利于药效的发挥。
刘山此时还不知道,他遇到的那个大夫以后将与他一生都产生交集,成为他一生都可以信赖和依靠的伙伴。
再说张彪集结了队伍,就开往瓦岗余党盘踞的一处地方。
对于此时的张彪来说,剿灭这些流落在外的小股瓦岗力量,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要说难,就是找不到人,没有办法。自从李密带领的瓦岗寨打垮了宇化及的军队以后,李密就开始沾沾自喜,疏于防范起来,被乘虚而来的王世充打的大败,李密也只能集结瓦岗的残兵败将,逃往大唐去了。
此时还在这一带的瓦岗余党,其实都是不愿意跟着李密去大唐的一些小股力量。可是说这些人都是没有人管的游兵散勇。大的也不过一百来人,小的甚至只有十几二十余人。对付这样的小股力量,张彪自信自己的这些手下还是可以应付的。
将军给的地方确实没有错,在有准备的情况下,张彪的军队很快将这些瓦岗的余党包围起来。
张彪只有一个命令,就是不留活口。
而此时那个女将军则在自己营帐里接见了另外一个人,这个人一直将自己的半张脸隐藏在黑暗里面,不过从这个人的打扮和举止来看,这个人不像是一个军人,军人身上那种特别的气质他根本不具有。
而且,他和这个统领一方的女将军在说话的时候,也是不卑不吭,显然不是这个女将军的手下。
“的这个手下做事是越来越没有分寸了,这个时候,还要给别人落下口实。”阴影里的人,背着双手。听说话的语气,显然年龄已经不小,说话的时候,带着一种苍茫的味道。他紧盯着面前的女将军,那种说话的语气让这个女将军都有一些气愤。什么时候,别人也敢在自己面前这样说自己的下属。
虽然对于张彪的所作所为,她也有些生气,但是,张彪可是自己的下属,跟着自己已经几年了,就算他有错,也轮不到别人来说。所谓打狗还要看主人。作为一个女人,这个在背地里被人称作霸王花的女子其实也是极为护短的。而另一个方面,霸王花现在与之合作的人可是极为强势的,以后自己要是真的大事可成,自己的人自己可要好好抓住,这些才是自己的实力,有了兵就有了实力,有了说话的本钱,其它的都是扯淡,所以她的护短也是一种自我保护。
“我既然答应和们合作,就会很好的做对我该做的事情。瓦岗的这几份情报,我谢谢提供给我。至于张彪,他也是念在兄弟情分上,才这么做的。们那边的人不是很讲究兄弟情分么!”霸王花说话的语气略带着几分嘲讽,尤其在说瓦岗的情报时,故意提高了一点语气。
对面的人可不是傻瓜,自然懂得这个女人的心思,不过大家合作,也不便为了这点事起冲突。
“做大事,不拘小节。以前的汉高祖,自己老婆和老爹在项羽手上,他都可以不在乎。这才是成大事的人。”
“那的意思,我就是那韩信,萧何之流。”霸王花冰冷的话语说出,那个生打扮的人也是心中一紧。怪自己刚才不该拿那个刘邦说事。不过话已出口,却是收不回了。
“算了,刚才的话我只当没有听见。不过,我希望们的军队能够尽早出征。我义父人上了年纪,想的事情就多了。人老了,要么话多,要么猜忌多。我军营里可是换了几个人了,都是我义父身边的人,能力可都不错。”霸王花说着,外面已经响起脚步声。
“张参军,将军有令,不见任何人,参军请回。”门口卫兵的声音想起,站在阴影里的人已经走了出来,而霸王花则已经坐在帐子中央的座位上。
“我身上有王大人让交办的事情,还请通报一下将军。”这个姓张的参军显然没有将将军的命令当一回事,也是,他一个拿着鸡毛都可以做令箭的人,怎么会将将军的命令当回事呢。他这种人,就像是皇宫里传旨的太监一般。自己本身没有任何的地位,可是他身后代表的人可是能压死一片人的存在。
打狗都要看主人,谁有这种狗的主人威武。
“是张参军来了,让他进来吧!”里面,霸王花的声音已经传了出来,而霸王花看向旁边的‘曹大夫’,那眼神里的颜色一下子变的五色缤纷,这个曹大夫自然是注意到霸王花脸上的表情,但是却只当没有看见,替她把起脉来。
终于,剿灭瓦岗余党的战役打完了,按照张彪的命令,盘踞在这一块的瓦岗余党部被杀死,没有留一个活口。
等张彪收军回来,已经是深夜了。张彪没有去将军营帐里,这趟差事本来就是将军给的,结果将军在给的时候已经预料到了,此时,自然没有深夜禀报的必要。
而且,张彪知道,自己这一次救下刘山,其实是给将军惹下了一场大麻烦。
他在这里待的时间也不短了,经历的事情多了,对于一些事情,也能看的出来,就说现在,营里最近可是换人频繁,好多以前的小军官都被调走了,安排了一些新人过来。
张彪要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那是不可能的。为什么会这样,当然是有人开始怀疑将军了。
自己还在这样的节骨眼上救下刘山,确实是给将军惹麻烦了。
想起刘山,想到自己白天看到的刘山身上的伤,张彪也担心起来,但是这份担心很好的被张彪隐藏起来。
在军营里,想要活的好,不只是能打仗,也要能忍,能装。
“去给我把刘二给我叫过来!”
“是!”一个兵士已经领命,去叫刘二去了。这个刘二不是别人,就是白天负责打扫战场的人,本来张彪给兵士下命令,应该是说对方官职的,但是张彪有一个习惯,叫自己的手下时,从来都是直接叫名字,这些,他身边的兵士也习惯了。
一会,刘二就来了,张彪让刘二进了自己帐子,这个刘二也机灵,不等张彪问话,直接将一张字条交到张彪手上。
“不知道我不认识字,给我这个干吗?”张彪看了一眼字条,这些字不认识他,他更不认识这些字,看着也只能是大眼瞪小眼。
“这个是大夫走的时候写在地上的。让三天后开包。”刘二的话更是让张彪不能理解了。
“小子和我打什么哑谜,我看小子是不是屁股痒了,想吃军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