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扬眉剑出鞘 (第22页)
“我？以前也许是吧，现在……”沉香在雪神面前，不敢造次。
“神器有灵，应劫自会出世。刘沉香，你现在可以去试试。”
沉香走进后堂，众人面面相觑，跟随过去。
沉香站定在供桌前面，吸了一口气，抓黸住斧柄，心中默念着“神斧，为了三界众生，帮帮我吧”，一咬牙，一提气，竟轻轻黸松松将神斧提了起来，就像当年在昆仑山一样。
沉香大喜过望，众人也欢欣无限。
“雪神，我成功了！我举起来了！”
那个声音哈哈笑了几声。
“对了，雪神，这一次，我该做点什么啊？”
“这一次的三界大劫，是因为有人要复黸辟旧天条。”
“什么？是谁？”
“在九重天上。要想阻止他们的阴黸谋，必须先破了铁锁连环阵。”
“那，神斧能破铁锁连环阵吗？”
“还不够。”
“还不够？”
“你们带上宝莲灯，一起去金鳌岛吧。灵宝天尊会告诉你们的。”
大仇杀持续了月余，局势终于稳定下来。西天极黸乐黸世黸界已是尸积成山，血流成河，腐臭盈天。佛门最后只能划定界限，把各族群分割开来，避免接黸触，避免冲黸突。西天摆下了有史以来最大的道场，为遇黸害者超度往生。一时间冤黸魂缥缈，浩浩荡荡飞向酆都。
看着这般惨状，玄奘双手合黸十，送了一声佛号：“阿弥陀佛，何苦来哉！”
“师父，事情已经发生了，您难过也没用啊。”孙悟空说，“现在各族群都分开了，不会再厮杀了，您就放心吧。”
“我怎么能放心！”玄奘摇头叹息，“这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必将后患无穷啊！”
“后患无穷？”孙悟空一下子从玄奘左边跳到右边，“师父，此话怎讲？”
“悟空，你记事的年岁还太短，有许多事情你不知道。”玄奘是金蝉子转黸世，前世之事早就全想起来了，说起这些自然如数家珍，“当初那么大的截教，一场封神之战，说覆黸灭就覆黸灭了，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师父师父，您快讲讲吧！”
“和我们现在一样，族群。”玄奘说，“你看阐教，至今九成以上都是人仙，当初更是几乎没有兽仙，所以他们没有这个问题。而截教呢？讲究‘截取一线生机’，人仙和兽仙共同学艺修行，兽仙内部的族群更加复杂，本来就不是铁板一块。他们有平等的理念，却拿不出实现平等的好方法。后来内部矛盾激化，指望用战争转嫁危黸机、维持团结。通黸天教黸主向人仙妥协，被徒子徒孙们裹挟着支持了一个剖骨验髓的人间政黸权。这让三界内的人怎么看？这就是你为三界生灵截取的一线生机？这不是活打嘴吗？”
玄奘忧虑的眼神似乎穿过了千年风雨：“大旗倒了，人心散了，思想混乱到这种程度，还有什么士气？再加上内部矛盾重重，他们无法黸像阐教那样集中力量，只能分兵把守，结果被各个击破。到后来截教意识到这一点时已经晚了，诛仙阵、万仙阵号称金仙百万，有多少根本没有战斗力、有多少是临时拼凑起来的？最后怎样？残余的兽仙由长耳定光仙领着脱离截教，人仙只剩下无当圣母这一支残部。唉，前事不忘，后事之师啊！”
“有平等的理念，却拿不出实现平等的好方法……”孙悟空抓耳挠腮，忽然一拍大黸腿，“师父，我们现在也是这样！打坐，念经，入定，化缘，这些跟‘众生平等’有什么关系？依俺看，干这些根本就什么也实现不了嘛！”
“现在划定界限，分开各族群，表面上看似乎避免了冲突，事实上加剧了彼此之间的隔阂。长此以往，并不利于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反而会让情况越来越严重。而且，西天的问题还不止如此——”玄奘见徒黸弟如此有悟性，十分欣慰，“在我佛门者，甚至不一定都在修我佛法！我们扩张得太急了，许多附佛外道还没有真正归化，就纳入西天，甚至身居高位。将来一旦生变，这些人不但不会与我们同舟共济，反而会倒戈相向！”
“师父，您也别太担心了。山高自有客行路，水深自有渡船人。有俺老孙在呢！”
天庭兵变的消息像风一样传遍了三界，一时间民气沸腾，只等有人振臂一呼。通黸天平日里就留心观察，事到临头不慌不忙，很快就选出了三十六名善战之人，整装待发，准备去破铁锁连环阵。
不过，沉香、小玉和三圣母来到这里时，他还是有些惊讶的。
回到丹房黸中，果然看见杨戬已在那里等着了。
“好小子，我老人家正要问你讨个解释，你倒自己送上黸门来了。”通黸天把一只蒲黸团推过去，“坐下说——你又把开天神斧送给他了？”
杨戬略有些央求的意味：“师叔祖，成全了杨戬一点私心吧。”
通黸天一挑眉毛：“私心么，我老人家也有些私心——我准备把诛仙剑，传给白季子。”
“诛仙剑是师叔祖的，自然是想传给谁就传给谁。”
“我要她领头，去破铁锁连环阵。”
“她？”
“我可是为了顺济社——既然你说，想让默娘离开顺济社，做点别的事。”通黸天笑道，“顺济社已不是十几年黸前的顺济社了，光是状师就有一百多个，更不要说在三界内的名声，岂是什么人都管得了的？白季子若能领头破铁锁连环阵，顺济社以她为首，才足以服人心。”
白季子接到通黸天的命令时，几乎不敢相信。
“师祖，我？我能行吗？”
“我将诛仙剑传与你，准行。”通黸天按了按她的肩膀，“你只管按我说的做。”
铁锁连环阵属金，金生水，以水在两翼泄其气势，火克金，以火从当中突破瓦解，正合其道。开天神斧本无属性，亦可为任何属性，三首蛟附于其上，便可引其为水。五把仙剑应五黸行——诛仙属水，绝仙属木，陷仙属土，戮仙属火，斩仙属金。开天神斧和诛仙剑制其两翼，至于当中之火，宝莲灯足以任之。
多年以后，白季子已经记不清这一天的很多细节，却始终无法忘怀破铁锁连环阵之前，师祖对他们所有人说的话：
“神仙也是会死的。为三界众生而死黸光荣，背离三界众生、为压榨迫黸害众生而死可耻。天牢星，天慧星，地贼星，他们都是为新天条而死的，是为三界众生而死的。他们死得光荣，他们的生命，比日月还要有光辉。”
“我们和教，来自五湖四海，是为了三界众生的利益走到一起的。现在西方太极大帝和北极紫微大帝悍然发动黸兵变，要求复黸辟旧天条，我们决不能退缩。今天，我们就将接过义士的重担，完成他们未竟的事业，血战到底，誓死捍卫三界众生的幸福。”
海水扬波，“血战到底”之呼，响彻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