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生死相隔一水间（10） (第12页)
苏凝莫不可置信地看着关键时刻将两人位置调换的苏陨，视线渐渐模糊，但他嘴角溢出的鲜血却是那么刺眼。
苏陨抬手摸了摸她的头发，就像以前她表现得出色时一样，只不过那时候她总会一下子打掉他的手，并用仇恨的眼神瞪着他。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替我挡？”
还没等到他回答，又是一声枪响，她一惊，将手中的匕首朝声音来源丢出去，随即听到一声倒地的闷响。
苏陨的嘴角开始涌出更多的血，但怎么也湮灭不了那抹笑容，就像画面定格住了，“抱歉…没等到你…亲手来…报仇……”
现在他明白为什么面对她时，他总感觉既陌生又熟悉，她这张脸大约是整过容，但他和她相处了三年，有些东西是不会变的。
泪水开始在苏凝莫的脸上流淌，她浑然不觉，只是一个劲地问为什么。
苏陨偏头想了想，轻声道：“我说过…十年后…等你来…报仇…我怎么能…让你…这么快…就死掉……”
她用手撑住他摇摇欲坠的身体，颤抖着声音说：“十年了，苏陨，我回来了。你说好要等我的，我如你愿，没有那么快死掉，可是你为什么不等我？”
“是啊…如果可以…我好想看到…你复仇…的样子…可惜…看不到了……”苏陨艰难地抬起手，抚上她的脸，“好好…活着…莫柠……”
手无声垂落，没有一丝预兆，她甚至连接住都来不及，耳边回荡着他的声音，这是他第一次唤她“莫柠”，只是，也是最后一次。
“苏陨dash;dash;”
多年之后，在明媚的海边，一个小女孩光着脚丫跑进一个女人的怀中，仰起头天真地问：“妈妈，爸爸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呢？”
第三十章 生死相隔一水间（10） (第22页)
女人笑着蹲下身，对着女孩的眼睛，柔声答道：“你的爸爸，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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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色鬼，你怎么只会讲些悲伤的故事啊？！”男孩站在床上，双手叉腰，脸上气鼓鼓的。
“故事就是故事，有悲欢离合，我只是恰好想到了存着悲离的故事。”
“什么啊，明明就是你故意的，这册子是你的东西，你能不知道有哪些故事？我不管，你要赔我一个好的！”说着，男孩在床上玩起了蹦蹦床，大有撒泼耍赖的意思。
男子见状，微微蹙了眉，开始心疼自己的床，“包子，你不要再蹦了，当心床散架。”
“胡说，我哪有那么重！”
“没说你重，是床不经蹦。”
“这么弱的床，干脆蹦坏再换一个好了！”
“再好的床也架不住你这样蹦。”
“胡说，我这么轻，怎么架不住！”
“……”男子闭口认栽了。
过了一会儿，男孩想必也是累了，便自己停下来乖乖地坐在床上休息，并嬉笑道：“老色鬼，这下你要赔我一个好故事了吧？”
男子将手中的册子合上，放到男孩怀中，并顺手把他抱下床，“时间不早了，你该睡觉了。”
“你又糊弄我，哼！”男孩生气地朝门口走去，一只脚刚踏出去，却突然想起什么，又转过身问道，“喂，老色鬼，你这本册子有名字吗？”
“自然有。”
“叫什么啊？”
男子看向半开的窗户，稍微紧了紧身上的长袍，缓缓吐出三个字：“集梦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