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抓起了枕边的,这是她唯一能找到的武器了。
黑暗里,影子慢慢朝她靠近了。
当他走到床前时,她跳了起来,举起手中的,狠狠的朝他砸去。
他眼疾手快,大手一挥,被打落在了地上。
“花晓芃,你想谋杀亲夫吗?”
熟悉而暴躁的声音像电锯一般划破了房间里的沉寂,她剧烈的震动了下,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在黑暗里使劲的瞅着面前的影子,“陆谨言,你来干什么?”
陆谨言没有回答,他一个人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习惯了旁边有一张地铺。
这个女人卑微的像草芥,渺小的像虫子,讨厌的像蟑螂,在他眼里,完全没有存在感,却仿佛成为了这个房间不可缺少的摆件。
没有了她,就没有了一种可以称之为生气的东西。
他打开床头柜上的小夜灯,然后把门关上了。
“笨女人,反省的怎么样了?”听语气像是来视察的。
“我是被冤枉的,我没有推花梦黎,为什么要反省?”她撇撇嘴。
“希望你跟花梦黎对峙的时候,嘴巴也能这么硬。”他低哼一声,听语气明显就是不信任的。
一抹受伤之色钻进了她的眼睛里,“既然你觉得我是有意的,为什么不用家法抽死我,再把我赶出去?”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弯阴戾的冷弧,“如果有亲子鉴定,你还能如此安然的躺在这里吗?”
她的脸上一块肌肉抽动了下,垂下眸子不说话了。
虽然她没有想要推花梦黎,但花梦黎是不是她失手甩下去的,连她自己也不清楚。
到了最后,她终究还是百口莫辩。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最多就是变成现实版的窦娥呗。”
陆谨言扣起了她的下巴尖,“你的生或死,是由我来决定的,你要想好好的活着,就得讨好我,明白吗?”
“明白。”她耸了耸肩,把语气一转,“不过,没有亲子鉴定,就是外事,不是内务,不需要动用家法,所以我还是能好好的活着,不用讨好你。”
有点绯色钻进了他的眉间,让他的眉头皱了起来。
“你真的不用讨好我吗?”他咬着牙,语气里充满了威胁的意味,如果她敢摇一下头,或者说一个不字,就会立马被“生吞活剥”。
她的脸颊微微泛了白。
事毕,,他满意的把她拉进怀里入睡了。
她有点晕,他竟然要睡在这里?
要是让长辈们知道,他大半夜跑来如此严肃的地方跟她厮混,还不知道要惊吓成什么样?
但她不敢多说什么,魔君一向我行我素,哪里轮到她来废话!
不知不觉,她就睡着了,等醒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
身旁空空如也,陆谨言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走的。
被关了两天,她实在太无聊了,也不能去上班。
原来不受皮肉之苦的惩罚也是很难受的。
医院里,花梦黎望穿秋水,等着陆谨言来看她。
可是迟迟不见他的身影,她只能让母亲给他打电话。
大伯妈在电话里装出一副哭腔,“谨言,你快来劝劝梦黎,她已经两天没有吃东西了,一直在哭,说孩子没了,她也不想活了。这可怎么办呀,她刚刚小产,身体虚的要命,不吃东西,身体会垮掉的……”
她还想说什么,被陆谨言打断了,“下午我会抽空过来。”说完,他就挂了电话。
之后,花梦黎就一直让老妈在门口守着,瞅见陆谨言的身影,她就赶紧挤眼泪,装出极度忧郁,极度虚弱的模样。
陆谨言一进门,她的眼泪就滑落下来。
“谨言,是你吗?我一定又是在做梦吧?每次睁开眼睛,我都看见你在旁边,可是我一伸手,你就不见了。”
“待会,佣人会送燕窝粥过来。”陆谨言低沉的说。
她摇摇头,声音很低,断断续续的,像是没有力气说话了,“我不想吃,一想到我们可伶的孩子,我就活不下去了。他还没有成形呢,就被杀死了。是我没有保护好她,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活着,我也应该去死。”
大伯妈在旁边嚎啕大哭,“梦黎啊,你不要想不开啊,你和谨言以后还会有孩子的。花晓芃巴不得你死呢,你要死了,她指不定有多开心。那个蛇蝎心肠的女人,从小就嫉妒你,对你各种眼红,见不得你有一点好。她早就有了杀心,想杀死你的孩子了。是你太善良了,从来都不知道防备恶人。”
“妈,我怎么会想到她连自己的侄子都能下手呢,我们再怎么说也是堂姐妹啊,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花梦黎哭得是梨花带雨,凄凄惨惨戚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