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她虽然疼得厉害,注意不到那些个平日里应该就能注意的,
不过如今稍稍好了一些,精神也回来了,偶然把先前的事想起来,才找到傅景麟问一问。
“他的身份如今是外邦的人,”傅景麟倒也没瞒着阿滢,
像这些事他不会透露给旁的人,对于阿滢他有千万个放心。
阿滢听着傅景麟的肯定,眨巴了自己晶亮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地看着傅景麟,
她如今精神头好了一些,即便脸色惨白,气血没有跟上,奈何天生就底子好,病恹恹的,瞧着看来,只会引得别人心疼,
在做着有些调皮的神态,让傅景麟那有些重的心思也淡了两分,嘴角上扬。
“外邦这些年一直不安分,往中原派了不少的探子过来,他们能做的,我们自然也要防着,你来我往,若他们有什么手段,咱们也好早些出击防备,”
傅景麟俯身过去,给阿滢的背后垫了一个软枕,
又替她理了理,因为方才的动静,而有些乱起来的发丝。
阿滢惊讶,随之而来则有些担忧,她把元时抱在怀里,母子俩人都目光锁定在傅景麟的身上,
大的那个就担忧地问:“那位大夫来给我瞧病,若是被人发现了,那你先前的事不都白费了?”
她以往不晓得其中的一些厉害之处,如今到了这外邦瞧见的多了,心里自然而然地也把一些事理顺了起来。
“不碍事,他来时有人给她在后面扫尾,”傅景麟淡然道。
“先前我去城主府里时,这位大夫说的话隐隐的有些不对,他再三与我说起,外邦神药对我如何,我当时以为他鼓动着我,让你赶紧去找的神药,他们计划如何害你,如今看来,他当时说那些是有意在提醒我了,”
回想起当初大夫提醒的那些话,阿滢倒有些不自然,毕竟她把人给往坏处那边想的呢。
不过阿滢当时把人往坏处想,也是情有可原的,
来了外邦除了她身边的人,旁人说任何一句话她都不相信的,
更何况那位大夫先前还跟城主夫人在一块,明显跟城主夫人一伙,
几次是要引得她怀疑肚子里的孩子,激起她情绪来,盼着她出个什么差错来才好。
阿滢跟傅景麟说上几句话,先前樱谷见阿滢醒来,忙把准备好入口,熬的很容易克化的白粥给端了来,
同时进来的还有挽剑跟留影两人,其中一人端着温水,另外一人就手里拿着熏香,
熏的倒不是阿滢喜欢的香兰了,而有药香味,香味到了鼻端,随后像是随着呼吸到了心口去,
那堵在心口的那一点儿东西,慢慢地通了,不再是吸气时有用力了几分,身子也松快了不少。
“我来,”傅景麟伸手过去。
“爹,我来,”元时伸出的小手,看要接过樱谷端上来的白粥,父子两人如今抢着来的。
樱谷不敢把这还有些温烫的粥给元时,只好交在了傅景麟的手里。
“我听你樱谷姨姨说,你从泸州给我带来了许多好吃的糕点来,元时拿来给娘亲尝尝好不好呢,娘亲许久都没吃过泸州的糕点了呢,”
“好,娘亲等我!”
方才还想给娘亲喂粥喝的小家伙,一听娘亲想要他带来的香香的糕点,立马从他爹的腿上跳下去,两条小短腿哒哒哒地就往外头跑。
他一走,屋里自然不会再留其他的人,樱谷三人都从屋里退出去,
只有傅景麟坐在床榻边,细心地给阿滢喂着带着米香的白粥。
“我先前没醒来的时,做了梦,梦到我坐在云端上,有一只格外好看的鸟儿,那时候身子松快了,都想与它飞走,到处去瞧一瞧呢,”
说起这个来,阿滢眼睛还有些发亮,她倒不是可惜没有与鸟儿一起飞走,
只觉得自己的那一场梦,尤为的有一些惊奇,想知道梦后面还有什么。
她身为人母,晓得身上要担负起一些责任来,
然而,长公主是她的娘亲,有盛大人世家权势的父亲,还有傅景麟也在后头护着她,
莫说就是那些个世家贵女了,就是那皇宫里头的公主,也未有她过得舒心。
有太多的人护着她,她越发得往被人宠着疼着的,小姑娘那方面性子去。
阿滢还想与傅景麟说说,她坐在云端上的感受,却发觉到先前喂过来的粥,停了好一会儿都没到口里来,
等抬眼一瞧,比先前更是有些惊的眼睛都瞪大了,
顿时有些手忙脚乱,奋力撑得软枕起来,然而力气还是不够,只好急急地抓着傅景麟的手起身,
柔软带着馨香的手擦过傅景麟的眼角,声音又急又软地问道:“怎么哭了?”
当时她虽然疼得厉害,注意不到那些个平日里应该就能注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