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招拆招,对吴其远来说不是难事。戡世子比较好奇钟云嫱到底有什么事要吴其远去做?我做不了吗?
“您如果能来齐王府,那自然是最好了。改天有时间,我请您和戡世子吃饭。”
戡世子手扶着额头,偷偷憋笑,吴其远不说实话,钟云嫱也不说实话,你俩还你一言我一句聊个不停。
可笑。戡世子不再跟着两人,先行一步回房间换身干净的衣服。
不知道两人聊什么,等到他换好衣服,去了房,看到两人刚刚走到门口。
大管家提着灯笼走过来,见到钟云嫱,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哟,姑娘,您这是怎么了?您这一身泥,还是先找人伺候您去换身衣服吧。”
“没事,从马车上跳下来,摔倒了。”
钟云嫱没管事儿,直接往里走,听到大管家训话,“今日是谁当差,赶紧去领罚。”
动不动惩罚,太难了,府上的丫鬟小厮每一天都是怎么熬过来的?
钟云嫱不想连累车夫,“大管家,您别这样。是我自己要跳马车,戡世子都拦不住,车夫还能拦得住我?”
戡世子看到她的眼神看过来,明了她的意思。她在家被受欺负,已经惯了,到了这里不习惯下人挨打。
“大管家,她说的是真的。我没有拽住她。”
“大管家,戡世子当时也在场。你要是责罚车夫,顺便也处罚一下戡世子吧。”
哪有奴才处罚主子?这天下恐怕也只有你们钟府的奴才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大管家继续说道,“姑娘,跳马车很危险。您为什么跳马车呀?难道是您坐的那辆马车不好?”
现在想想,自己当时的确太冲动了,讨厌戡世子,也不至于把整条命都搭上吧。
好在车夫把马车停下来了,如果没有停下来,我从马车上跳下来,说不定马车会从我的身上碾压过去。
她回答不上来,戡世子只好帮她圆谎,“我带她去夜市,她看上了一件红色的襦裙,要买。我带的银子不够,没有给她买,她生气了。”
张口就来,钟云嫱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气冲冲地去见齐王爷了。
齐王爷闭着眼睛,听他们一堆人在外面吵嚷着,这丫头今天又闯祸了。那件襦裙究竟有多好看,至于让她跳车也要下去买?
“舅舅好。”
一身男儿装的钟云嫱站在他面前,脸上先前的伤痕又添上了一些泥巴,衣服上的泥巴已经晾干了,不是说去逛夜市了吗?他在批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夜市里有玩泥巴项目。
“您没见过我穿男儿装吧,”她转了一圈,“哦,不对,您已经见过一回了。”
“我跟您讲,王府的丫鬟办事很靠谱。我让他们帮我随便准备一身衣服就行了,哪曾想面料好,做工很精细,”钟云嫱在往前走一步,站在烛火旁,“您看看这腰带上居然还嵌上一块和田玉。”
“这块和田玉质地好,应该可以买下两头猪。两头猪?太便宜了,大概能买下一个小铺子。”
母亲是温顺的大家闺秀,父亲一个月也说不了她一天的话。嘴巴一直说个不停,话如此密,是随谁呢?
齐王爷左手托着下巴,看着她,不说让她停下来,她可以一直说下去,不嫌累。
“和田玉是我给的。”
“您给的?”钟云嫱意外齐王爷知道丫鬟给她做衣服,“这块玉太贵重了。”
齐王爷揶揄她一句,“不贵重,不值钱,只能买两头猪。”
戡世子见两人有说有笑,他不明白,自己明明好好说话了,为什么聊两句,钟云嫱就发火了,王叔揶揄她,也不见她生气发火,还愿意继续跟王叔聊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