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姚师爷应该算过了,要不然他不会卡着六千万。
以白银的市场价,六千万,赵老板买了赚了赚不到多少,亏也亏不上。
赵老板犹豫半天,咬牙道:“行,师爷,六千万,我收了,要是开不出来好东西,下笔买卖,你可得给兄弟让几个点。”
“没问题。”
“那点首饰,送兄弟吧。”
“给你吧,没多少。”
我心说姚师爷真阔气,而二三百万的东西说送人就送人。
赵老板道:“十几吨的东西,我也不好运输,你这人多,帮我切成块。”
“行。”
可能是赵老板给的六千万让姚师爷满意,赵老板说啥,姚师爷都答应。
答应也行呀,你倒是干点活呀。
整一堆铁锯条让我们干活。
赵老板也他娘的抠,让我把疙瘩放彩条布上切,不放过任何一丝银屑。
“师爷,要是开出好东西,我再给你补点钱。”
正常来讲,师爷应该说一句“要是开不出来好东西,我给你退点”,可姚师爷心黑呀,只是点了点头,静静地看着我们干活。
按照赵老板的吩咐,要把长方形的银疙瘩切成十公分厚的银板。
那王八犊子还给我划线。
我算了一下,两米长银疙瘩,我得切他娘的十七八刀。
要是电动工具也行,纯他妈手工扯铁锯。
那咱许某人的眼睛就是尺子,一扎长就是十公分。
四驴子说我量的不对,明显糊弄人呢。
于是乎,四驴子直接脱鞋,他说自己三寸金莲,一鞋底子长就是十公分。
我看着四驴子3码的鞋陷入了沉思,还是驴哥有活。
赵老板、姚师爷、万把头在院子中抽烟吹牛逼。
我们四个像是孙子一样锯银疙瘩。
两两一组,考虑到花木兰体力问题,许某人给赵悟空一个促进感情的机会。
赵悟空真能表现,咬着牙瞪眼珠子咔咔锯,汗珠子落在银子上真是摔八瓣,这哥们真认干,他身上还有肌肉块,我从花木兰的表情中都看出了眼馋。
我和四驴子一把锯,我俩都藏尖心眼,谁也不使劲,东北有一首童谣,拉大锯,扯大锯,姥姥家门口唱大戏。
四驴子不唱戏,唱他娘的二人转十八摸,我一听还想笑,越笑越使不上劲。
花木兰问:“这次咱们能分多少钱?”
我大概算一下,姚师爷和万把头拿大头,六千万,他俩拿三千万,我们还能三千万呢,再减去前提的投入,一个人怎么着也能分七八百万。
“七八百万吧。”
“啊?这么少?”
“以姚师爷的性格,能分出一半给咱们,都算他开恩了。”
花木兰哼了一声道:“姚师爷也不容易,用心带咱们赚钱,咱们个个藏着小九九。”
四驴子道:“扯犊子,找墓,摸宝都是咱们干,姚师爷就负责出货,卖趟东西,能分走一小半的钱,还不行呀,再说,只为自己不对吗?他妈的不管别人,只管自己的人过得都不错。”
“那是师爷有渠道出货,就这破银锭子,你出去卖,先不说有没有人买,就算有人买了,你能卖两千万吗?”
我觉得花木兰语气怪怪的,话里话外都是为姚师爷说话。
“妹子,你啥意思?”
“什么啥意思?”
“你怎么和姚师爷穿一条裤子了,处处为他说话呢。”
“我是怕你们走错路,离开姚师爷,更不好赚钱。”
我心里苦笑,就算我们想离开,姚师爷也不会放过我们。
不多时,我们锯到了尸骨,那是一双变了形的大脚骨,一看就是痛风长痛风石后的变形。
尸骨主人是术赤,没错了。
我招呼了一声,让他们进来,开盲盒得让赵老板亲眼看看,要不然这狗日子还得以为我们黑他东西了。
赵老板趴在地上,拿着手电沿着腿骨处的空洞往里看,手电光扫来扫去,没有一处是亮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