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安全,我强迫花木兰在医院住了三天,赵悟空和四驴子返回村中收拾残局。
四驴子精力旺盛,两头跑,为了炫技,每次小护士给输液扎针,四驴子都得拔下来重新扎一次,还和花木兰打赌,说扎不上的话,输给花木兰一万块。
手艺确实不咋地,每次都能贯穿血管,花木兰住了三天院,赢了小十万块钱,我都怀疑四驴子花点钱是为了摸花木兰的手。
本来花木兰没什么病,就是输一些营养神经的药,被四驴子折腾两天,又多加了一瓶消炎药。
白天天使在病房穿梭,年轻貌美的姑娘穿着制服在播撒青春的活力,在我眼里,她们不仅仅是白衣天使,还是上帝的使者,指引许某人走向光明。
看了三天小护士,许某人茅塞顿开,也许正如黄老板说的那样,人要定期休息,休息好了,脑子也不乱了。
带着花木兰返回村庄,花木兰血压都升高了,因为四驴子和赵悟空把两具尸体给烧了,彻底断送了卖尸体赚钱的方法。
四人碰头直接按照我的想法来——拆炕。
张喜顺说过,当年疯子在屋里挖坑,在炕上垒坟包,假定疯子的精神是正常的,那么他这么做就是故意掩盖真实目的,如此折腾一番,村里人都不会再怀疑屋内和炕内埋东西了,所以疯子可以毫无顾忌地做任何事。
掀开新买的炕席,土炕除了发黑没有其他的异常,敲了敲,下面应该是大块的泥板,泥板上面是一张发硬的草席,局部有发黄的报纸和老挂历黏在上面。
“怎么个章程,是砸碎了,还是一块一块掀起来看?”
“当然是掀起来了,砸碎了晚上咱睡哪?”
“睡棺材里,有被子有枕头的,你还能和王小姐一被窝。”
花木兰急忙道:“滚滚滚,你才睡棺材里呢。”
“哎,王小姐翻脸不认人啊,前几天你病了的时候,老驴子比谁都卖力气,连句感谢的话都没有。”
“那我陪你睡一宿?”
四驴子咽了一下口水,有点自讨没趣了,在花木兰面前,四驴子就是坐怀不乱的正人君子。
“还感谢你?都怪你,你不蹿稀咱们也不会发现缸葬,我也不会病倒,也不会拖到今天才挖土炕,蝴蝶效应懂吗?”
花木兰想说一些虎狼之词,被我制止了,我也害怕自己的判断有误,反而被四驴子占了便宜。
花木兰突然发烧,我坚信疯子也是因为这个原因精神错乱的,那么疯子刚来村里的时候就不是疯子,而是装疯。
疯子家没有任何家具,能藏东西的地方只有火炕,如果我的想法是对的,疯子的一切秘密都应该藏在炕内。
四驴子和花木兰斗嘴没占到任何便宜,他将所有的愤恨都用在了锤子上,咔咔咔一顿敲击,果然发现了端倪,撕下草席,下面六块炕板,而每块炕板之间还有筷子粗细的贯通缝隙。
咱是农村人,知道火炕什么样,火炕也是灶台的烟道,烧火做饭的烟都得从炕下面通往烟囱,这么大的缝隙,烧火的时候屋子里不冒烟才怪。
我们合力掀开炕板,里面的景象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炕内有一根贯穿的方形泥管道,一头连着灶台,一头延伸到了烟囱,管道两边用泥板间隔出四个储物隔断,里面放满了东西。
两个隔断里面放着盘腿而坐的干尸,想必就是张喜顺爷爷请回来的肉身佛,一个隔断里放着红色搪瓷盆和毛巾等生活用品,其中还有红黄蓝绿四个塑料牙缸,里面都有牙刷,打眼一看就是九十年代的东西。
眼前的一幕让我们不知所措,愣了几秒钟,我们齐刷刷将目光对准了最后一个隔断,里面是一些衣物,还有一个绿布包袱。
没有人说话,花木兰和赵悟空翻找衣物,我和四驴子抬出了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