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着手指的方向,我胃内一阵翻涌。
那是一双挨着一双的脚底板。
酒池我不知道什么样,但此刻,我知道了什么是肉林。
密密麻麻的风干尸体挂在大殿钉,难以计数。
每个人都咬着牙,表情痛苦,都在努力对抗胃内的翻涌。
姚师爷深吸了几口气道:“扯,回去。”
没有人回应。
按理说看到这么多死人应该害怕才是,但此刻,我的心里只有恶心。
连搬铜人都没顾上,我们直接走出盗洞。
开始运出来的大鼎已经装入了罐车,而我们并不在意。
此刻,我只想一个人静静。
越是想睡觉,脑子里越是浮现出大殿内的景象,锋利的青铜钩子穿过人的下巴,躯体上残留着人油留下来的痕迹,所有尸体一丝不挂,最致命的一点是所有人的脚底板都是斜着向下的。
喜欢推理剧的小伙伴可能知道,人死后身体先是变软,然后才是尸僵。
上吊死的人,都是脚尖向下,脚底板和地面是个锐角。
所以说,这群人是活着挂在钩子上的。
想到这些,我的身体更加发冷,戈壁的风急如鬼哭狼嚎,缓如少女哀怨,反正就是十分渗人。
幸亏外面是白天,要是晚上,恐怕我会吓尿。
姚师爷检查了一圈大鼎的包装后,他钻进了我们的帐篷,看了一圈后,他道:“都吓坏了吧。”
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有反应。
姚师爷继续道:“说实话,我盗墓几十年,看到如此惨烈的情景,我也是头皮发麻,所以你们的反应是正常的。”
说罢,姚师爷拿出一瓶酒,打开后先喝了一口,随后递给我。
看铁酒瓶,姚师爷拿的是正宗草原闷倒驴,不过此时,我还是觉得这酒度数不够高,要是能有一碗孟婆汤就好了。
没人人推辞,接过酒后都是一大口接着大口,连花木兰都喝了好几口。
姚师爷道:“喝点酒,然后睡一觉,明天休息一天,后天咱们再进去开棺。”
我们的沉默算是回答了。
姚师爷走后,我们一直保持着沉默。
天黑了很久之后,花木兰道:“我听过一种邪术,人油浸棺,死而复生。”
我道:“不可能,和长生一样,人死不可能复生。”
“真的,我在云南见过活死人,他没有意识,就是行尸走肉。”
“你想说什么?”
“你说石棺里是不是一些重要的人。”
“比如?”
花木兰想了想道:“鬼方,或者说楼兰的王室,族人以死亡换取王室的死而复生。”
我觉得这件事不可能,不过有些事情也解释不通,大殿上的干尸,所有人的表情并不是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