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情况也是,我们的东西都装在了一条渔船上。
渔船只有一个驾驶室,里面有两个人,一个是开船的小伙,一个是船主——刘叔。
甲板上还有四个水手,上船后,刘叔拿出了编织袋子那么大的塑料袋,让水手把箱子密封上,然后放入渔船装渔获的鱼舱。
南沙距离香港的海上距离不到二百公里,刘叔说渔船一小时能走十五公里左右,不过我们要绕一大圈,还要打点鱼档掩护。
所以,这趟行程差不多得两天,还得赶在晚上才能靠岸。
这条船就驾驶室能遮风挡雨,开始我们以为可以在甲板上活动活动,可刘叔说我们要去装鱼的舱室。
一共三个渔舱,一个鱼舱要装鱼,我们几人挤在了两个鱼舱里面。
鱼舱里面的环境可以说是惨不忍睹,里面气味熏天,地下还有几十条腐烂的臭海鱼,鱼舱里面的每一块木头都是又滑又腻。
黑暗、腥臭、这些我们都能忍受,可密闭空间的高温,属实让人难以接受。
姚师爷提议把我们的人分散开,八个人,一个船上两三个人就行了,刘叔不好意思道:“人员不能分散,别看那两条船什么都没装,等到了海上你就知道用处了。”
“味道倒是能忍受,可温度实在受不了。”
“那也没办法,鱼舱的盖板一直打开,你们偶尔出来透透气是可以的,千万不能一股脑出来。”
为了赚钱,这是我们该忍受的,花木兰的表情十分不愿意,她有通行证,本来想走深圳的口岸去香港,可姚师爷说不想在海关留下痕迹,就让他一起跟船了。
老爷们上厕所倒是好解决,可花木兰是个姑娘,穿上也没遮挡的地方,所以花木兰憋尿憋的脸都白了。
最后没办法,花木兰让我和她上去,我找刘叔借了个桶,又把开船的小哥叫出来抽烟。
花木兰这才解决了个人问题。
在鱼舱的每一秒都十分难熬,闷热和腥臭味,随时都能让人窒息。
我们基本上都是两个人一起出去,抽根烟的工夫再进鱼舱换人,虽然很麻烦,但只要能透气,我能一直重复。
船上提供吃的都一样,包括刘叔和水手在内,我们吃的东西都一样,干嚼方便面。
刘叔还打了几网鱼,用死鱼将我们的古董盖上了。
好不容易挺过了一个白天,晚上,刘叔说我们可以出来透透气,在甲板上找个地方睡一会。
我们比过年还高兴。
可还没高兴多久,海上突然响起了警笛声,刘叔招呼我们不要动,随后加大了船的马力。
大喇叭不断重复让我们停船接受检查,刘叔像是听不见一样,眼睛发光地盯着前面。
我问:“咱们往公海跑吗?”
刘叔吼道:“公海,往南的公海还有小三千公里,往哪跑。”
我紧张到了极点,吼叫道:“那咱们往哪跑?”
刘叔阴冷一笑道:“看看那两条船,就知道你的钱都花在哪了。”
我小心地抬起头,只见另外两条船对着海警船冲了过去,船上还点了煤气罐挂在船边,同时两个船的船员还点烧瓶往警船上扔。
海警船除了躲避和喊话,别无他法。
我惊恐道:“这,这没问题吗?”
“那些人是工作的,不是来送命的,遇到老实的就检查检查,混点东西,遇到我们,只能算他们倒霉。”
刘叔继续说:“放心吧,他们比咱们惜命,现在都不追了,一会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