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志安闻言扫了儿子一眼:“你什么时候这么会揽责任了,这件事和你有什么关系?难道还要怪我和你妈妈把你生得太好看了,太优秀了,这才导致你被章家盯上?”
“如果我和你妈妈把你生得丑一点,事情是不是就不会发生了?”
俞家礼闻言,顿时不知道如何说了?
还能这样寻根究底?
爸爸是不是有点不讲道理了?
父子两人走过走廊,朝外面看去,这才发现商阳又开始下雪了。
俞家礼说:“爸,下雪了。”
俞志安站在窗外,看着外面纷纷扬扬的大雪,好一会儿,才缓缓道:“是啊,下雪了。”
“就算再大的雪,也会有停的那一刻。”而那些企图掩盖在大雪下的东西,终究会因为太阳出来,而暴露在阳光下,在众人眼前。
一直到晚上,李秀兰才醒来,她看着守在床边的丈夫,突然笑了:“我就知道,不管我受伤多少次,你都会陪在我身边。”
俞志安看到妻子醒来,上前一步,握着她的手,浅笑一声:“是,我一直都在。”
他们年少相识,相知相爱,一起并肩作战,把生命交付,最后急流勇退,生儿育女,余生没有什么可以把他们分开。
死亡也不能。
这是他们夫妻两人心照不宣的共识。
李秀兰回握了一下他的手,这才松开:“十几个人围攻,背后还有人放冷箭,我以为会死的。”
“没想到,又是你救了我。”
俞志安闻言,轻笑一声,小心翼翼为妻子掖了掖被子:“你救我,我救你,这不是我们以前的常态吗?”
“好了,我先去叫医生来帮你看看。”
俞志安说完后,快步离开病房。
在没有人看得到的地方,他握成拳的手在微微颤抖。
两行泪不争气的滑落,滴在地板,随后悄无声息消失。
郁寰家中:
张春霖和云榴坐在沙发的角落里,夫妻两人都一脸忐忑看着老神在在泡茶的十七叔。
这都过去十几分钟,十七叔都喝了一肚子的茶水,愣是一句话也不说。
这过程,太折磨人了。
对于张春霖而言,是生是死,只需要一刀就好,真的没有必要这样折磨人的内心。
云榴忍不住,小心翼翼看向十七叔:“您老人家,不要生气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郁寰闻言扫了他们一眼:“说错了,再说一次。”
云榴茫然了,说错了?
哪里说错了?
她细想一下自己刚刚说的话,瞬间明白了,她赶紧改过来,笑着说:“十七叔,我真的错了,您不要生气。”
不能说老人家,那就十七叔吧,这样肯定不会出错。
郁寰放下茶杯,淡淡扫了两人一眼:“你们是如何认识的?”
“要是我没有记错,云榴从来没有离开老家。”
自从避世后,族中的姑娘,如果选择要结婚,都会被悄悄送到外面去,只是终其一生都不会再有机会回到族地。
自己离开族地时,云榴还是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哭唧唧问自己能不能带她一起出去。
然后,被自己哥哥无情带回去。
这些年,他虽然没有回去,一年也能收到两三封来自族地的信。
从未听说云榴离开族地的消息。
云榴说:“十七叔,我不是故意要离开老家,而是我进山采药时,发现有人鬼鬼祟祟,我就跟了过去,最后发现有人偷偷摸摸制造一些禁药,还高价卖到外面。”
“鬼血乌,玄竹青,归元丸,都已经大量流入黑市里。”
郁寰闻言微微皱眉,瞬间想起多年前一同外出历练的族中兄长写信给自己,说黑市里流通好几种只有郁家才能做出来的药。
有毒药,也有吊命的药。
而这些都不该出现在族地以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