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所有的伤口后,张越铭才放松下来。
坐在床边,看着面色苍白,头上还绑着纱布付萱,是什么心情?
太复杂了,张越铭说不上来。
眼前这个人是个硬心肠的人,而且只对他一人硬心肠。
当初被抛弃时,他一度憎恨她,恨她的自私,恨她的无情。
在很长时间里,他想方设法地忘记这个女人。
他也一直在如此做。
可是好像从来没有成功过。
她无孔不入,总能轻而易举地入侵他的脑海,还有他的心脏。
永不复相见的决然,在看到她时,便溃败得彻底。
他压根做不到他想要的那份决绝。
“为什么老是推开我呢?”张越铭掖着被角埋怨道。
他不知道昏迷的付萱能不能听到,但他总要控诉一下,泄泄内心的不甘。
……
待付萱体温恢复正常后,张越铭才抽身去写了份方子,让下人去医馆拿药。
一顿忙活下来,渐渐到了傍晚。
张越铭静静看着床上的人,时不时摸摸她的脸,碰碰她的手,生怕她发热。
睡梦中,付萱只觉得呼吸有些困难,她感觉脖子被人扼住了,张着嘴直喘粗气。
这又把张越铭吓了一跳。
赶忙把脉后,他才意识到付萱还戴着围脖,可能是束缚感让她呼吸不畅了。
之前是为了给她保暖,现在体温回升了,自然不需要这妨碍休息的东西了。
张越铭俯身去解开那毛领制的围脖。
围脖卸下来后,他又解了付萱外衣的扣子,敞开了衣裳后给她盖好被子。
渐渐的,她的呼吸变均匀了。
围脖上沾了些血渍,有的毛都凝成一坨了,张越铭把毛领扔到了一旁,转身去看床上的人。
没了围脖的遮挡,付萱白皙的脖颈暴露在张越铭的视线中。
以往行房事之时,他总是格外流连这个地方,她的脖子很好看,修长白皙,还很香。
怎么吸都吸不够。
看着那熟悉的脖颈,那些缠缠绵绵,温软的记忆涌入脑海。
可他眼睛捕捉到了什么,瞬间猛地睁大。
那是什么?
他快速伸手落下盖至她脖颈的被子,一条浅粉色的疤痕完整地露了出来,落入张越铭眼底。
“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多了一道疤,还是这么危险的位置。
这道疤深深刺痛了张越铭的心,他心疼了,摸疤痕的指尖一直在微微颤抖。
他想知道这道疤是谁干的,他一定不放过那个伤害付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