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黄的光线照在坟场上,夜幕即将降临。
在李易看不到的地方,一丝丝极淡的黑气从坟墓中冒出,在半空中交汇到一起,形成一根巨大黑索样的玩意,向着李易急速套来,没有发出一丝声音。
正在思索怎样利用千鬼曳的李易背部一寒,心中警铃大作,顾不得多想,双腿一蹬,向着左前方扑了出去,躲过了背部黑索的袭击。
黑索一击不中之后,也没有追击,而是化作黑气再次潜入地底之中,不见了踪影。
李易回过头,看向身后,发现身后什么东西也没有。
刚才一定有什么东西要袭击自己,李易对自己的感觉深信不疑。
以前考试做选择题的时候,碰到不会做的,李易就按照自己的直觉随便勾,没有不中的,现在练了武修了道以后,这种直觉更加敏感,刚才他确实感到了有什么东西在背后袭击自己,现在没有找到敌人,那么就只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敌人会隐身或者伪装,自己的眼睛观察不到,本来这种敌人是可以用神识侦测到的,但自己现在的神识比较弱xiǎ,无法离体,自然做不到这一diǎn。
第二种,敌人会土遁,刚才一击不中以后就躲入地底了。
不管是哪一种敌人,都不好对付。
李易先是从储物戒中拿出一张剑符抓在手上,这是自己现在最强的手段,为保万一,还是先拿出来,以便随时激发。
随后全力激发青牛功,皮肤表面青光流闪,再将黄河九曲功的内气附着其上,将防御力提高到最大,整个人保持着高度警惕,向着传送台退去。
这下子可捅了马蜂窝了,只见地下大团大团的黑气冒了出来,形成了几十道粗大的黑索,向着李易打来,铺天盖地地席卷了半个天空,声势极为惊人。
李易一见之下,哪还敢停留,逃的更加快了。
黑索飞行的速度非常快,比李易逃跑的速度快的多,一下子就追到李易身后,眼看着就要缠到李易身上。
这黑索下透出森森鬼气,显然是什么鬼道神通,一旦被套上,只怕精血和魂魄都要被吸走。
李易可不敢以身试险,连忙将手上剑符激发,只见剑符上金光一闪,一道剑光从符中激射而出,划破长空,带着凶暴蛮横的杀意刺向空中的黑索。
这剑符不愧是师门曾赐给方轻崖的护身之宝,只是一剑,就将黑索全部打散。
剑光将黑索打散以后,威能也所剩无几,只剩下一道凶暴蛮横的剑意留在空中,压制着地面不断冒出的黑气。
李易乘机一阵狂奔,总算在剑意被消磨完之前退回到传送台的阵盘旁边。
如果没猜错的话,这个传送台的护罩应该还可以再次激发。
李易将手放到土属性灵石之上,让李易惊吓的是,这次它没有一diǎn反应,既没有发光,也没有护罩出现。
尼玛,坑死了,李易侧身一看,发现剑意已经无法压制黑气了,有很大一部分黑气重新化作黑索,向着李易追了过来,最先的一条黑索已经快到传送台范围了。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李易脑中灵光一闪,将自身内气灌入灵石之中。
瞬间,灵石表面光华大放,土黄色的护罩再次出现,这颜色虽然土,但给李易一种安全感,现在就看这护罩能不能挡住黑索了。
黑索一头撞到土黄色的护罩之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声。
看样子没有问题,李易心里松了松,这时的他才发现自己的内气已经所剩无几了,先前使用剑符的时候用掉了三分之一,刚才逃跑和激发护罩的时候又用掉三分之一,现在剩下的内气也就只能用一次剑符了,这还是李易内气较精纯的缘故。
冒出的黑气越来越多,很快就将剑符的剑意消磨殆尽。没有了剑意的压制后,他们愈加猖狂起来,化作上百道黑索将传送台团团围住,时不时的拍两下护罩,就好像捕猎的狼群一般,随时准备扑上来给猎物致命一击。
很明显,李易现在就是那只可怜的猎物。
李易看着外面张牙舞爪的黑索,眉头紧皱,这个传送台并不能反向激发传送阵,只有等到七天以后才会再次传送,不知道灵石内的灵力能不能撑过今晚,李易看了看明显褪色不少的土属性灵石,实在没什么信心。
时间渐渐过去,当最后一缕阳光消失以后,整个坟场都沸腾起来。
一具具骷髅从坟包中爬出,都是人形骸骨,其中大部分都是和李大朗一样的体型,只有少数几具黑色的骷髅才有常人的身高,这样的骷髅总共有九只。
这些骷髅爬出以后,也不知用的什么方法,只是把嘴一张,就把大量的黑气吸入嘴中,尤其是那九只黑色骷髅,简直就和大象喝水一样。
这下子黑索也顾不上李易了,它们也不去找那些骷髅的麻烦,而是纷纷化作黑气潜入地下。
盏茶时间以后,坟场出现的黑气大半进了骷髅们的嘴里,xiǎ半重新潜入了地下。
那些骷髅吸完黑气以后,并没有返回它们出来的地方,而是齐齐对着李易的方向看了过来。
每个骷髅眼中都有黄豆大xiǎ的火焰在烧,李易知道,那是灵魂之火,是死者生前一diǎn执念所化。
现在场上数千个骷髅都盯着李易,眼中的灵魂之火不断闪烁,就好像夏日里的萤火虫一样,如果不看那些骷髅的话,还是一副很美丽的画面。
李易以前演讲的时候有被数千人盯着的经验,但那是数千个活人,现在可是数千个骷髅,那感觉完全不一样。
那些骷髅只是把空洞的眼眶对着李易,不知道要做什么。
“你应该负责”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李易脑海想起。
负责,负什么责,李易眼睛转了一转,看了传送台外面的骷髅一眼,不清楚是它们中的哪一个在传音,每个骷髅脸上的表情都是一样的,冰冷冷的。
“你刚才不是挖了李大郎的坟么?现在不敢认了?”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浓浓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