戡世子见她难得的心情好,没有喊她,让她随着性子走。戡世子带着半脸面具,伸出胳膊,将她与人群隔开,免得被人撞到了。
“你这样做不好,别人会认为我怕堵。”
别人怎么认为,他管不了。钟云嫱直接把他的胳膊按住,“我是出来玩的,不需要你这样”,说话间,钟云嫱伸出胳膊,比划戡世子的动作,一不小心打在了别人的身上,还好对方看到她带着面具,没有追究,让她走路小心些。
钟云嫱喜欢混在人堆里,喜欢人与人之间不拘小节,喜欢彼此之间传递出来的快乐。她此刻的快乐,戡世子并不懂,拽着她又去了先前的店里。
老板找了一辆马车,送他们去新宅子。
路上,两人都卸下了面具。老板家的马车不像齐王府的马车,没有滚灯可以照亮,等马车走出夜市,马车里黑乎乎的,看不清彼此,钟云嫱并不介意,说着夜市里的热闹。
“你的面具也很好看,我想带一下。”
两人脸的大小不一样,她戴不住他的面具,却还是把面具递过去了。
戡世子的面具,本来就是只遮住了半张脸,戴在钟云嫱脸上,也没有大多少。
“你的额头宽我大概一个指节,你的鼻子很高挺,山根处也”,钟云嫱把小手指放在山根和面具之间,“呀!我需要垫上小拇指,才能赶上你的山根。”
戡世子没有回答,看不清她是怎么丈量出来的,静静地听她讲话。
“你的面具是不是他们按照你整张脸的模样做出来的?”
她那副面具,好看归好看,但是带在脸上并不贴合,因此会出现滑落,而戡世子的面具,完完全全是贴合在脸上的。
“是的。”
“是的?”
“店铺是我的,他们为我做一副面具,是在情理之中的事情,你为什么会惊讶?”
她先前以为房子是他的,面具生意是那些人拿出来打掩护的,就像何少白的那些手下,都有一个正经买卖,用来掩护自己的真实身份。
“所以,你也会做面具?”
“我不会。”
你的身份做出来的面具,全天下也没有多少人敢戴。也没必要学。再说了,你手下那些人都会做了,你不会也没关系。
“不过,并不难学。你想学吗?下次带你来。”
她想学。临都城里很多人都见过她这张脸,出门有些不便,每次涂抹一堆胭脂水粉放在脸上,总觉得有些不自在。今日体验了一回戴面具,感觉还是很好的。
“不用了,我连画都不会画,懒得学。”
“你小时候不是学过一些吗?”
提起这事,钟云嫱想生气,还不是你招惹我。
那时,她跟着娘亲去王府,正赶上先生教画。戡世子很淘气,故意在她鹅黄色的新襦裙上作画。她当时正低头专注作画,没有注意,先生也没有看到。戡世子居然没有任何愧疚之意,还当众扯着她的裙摆,拿起来给大家看。
“堂堂世子爷,掀姑娘的裙子,说出去不怕丢人吗?”